了,跟他還磨嘰個球球?
“陛下有仁愛之心。”
蕭衍也被這塊滾刀肉給氣笑了。越氣越笑,越笑越氣。
“朕居然不知道你這嘴這麼利,氣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你就慶幸你現在才暴露出來。要擱當時,朕也不讓你當什麼宮女,直接再回樂府跳舞,一展所學反是次要,倒叫你這嘴歇歇。”
回樂府跳舞,估計她就不是歇歇這嘴,整個人都要歇菜了。
沈如意生來五音不全。肢體不協調,唱不得歌跳不了舞,偏偏老天爺給她選的這兩個身體能歌善舞。耍的她不要不要的。由此可見老天爺對她那滿滿的惡意了。
上有老天,下有天子,一個個的都為難她,她這是八字犯天。五行欠治啊?
沈如意額上微微刺痛。沾了些許地上的土,認真考慮起學習錢才人好榜樣這碼子事。要真是被拉去慎刑司,溫水煮青蛙活活燙死,還不如現在一腦袋撞開花,濺小皇帝一臉一身,鮮血與腦漿齊飛。
蕭衍只見她那大眼珠子又開始骨碌碌亂轉,一會兒看看地,一會兒看看樹。一會兒看看他,頓時那火騰地就直往腦瓜頂衝。
“朕看你是腦袋撞習慣了。這幾天好些了,又開始欠收拾。”他簡直不忍直視那張臉,她頭上鬆垮垮的破布條是換了個新的,可臉上受傷的地方才開始消腫,淤血開始散開,就變成了青一塊紫一塊,比前幾天更難看。
他居然對著這張臉沒一腳踹過去,他都開始要佩服自己良好的修養和寬大的胸懷。
就她這臉,上綱上線地說就是御前失儀!
他還沒追究她的責任,汙染了他的眼睛,她這居然就敢往歪門斜道上趕,不僅是嘴巴利索了,肥兒也越發地肥了。
“那樹撞上也撞不死,腦袋還疼,這地上呢全是碎石子,死不死的先不說,你這小臉蛋毀容是妥妥的了。”他笑眯眯地說著,忽然就把臉一撂,陰沉的如萬年寒冰,嚇的沈如意小心臟頓時一揪揪。
“宮人自殺,家人連坐,你夠膽可以試試看。”他輕聲道。
那還試個屁。
沈如意一頭撞死也不過純粹是想想,讓小皇帝連分析帶恐嚇的把這念頭立馬撲滅死死的,再不敢動歪腦筋。她這死了一次又一次沒個頭,人家的家人可是要錢可能也有,要命就一條,自己作死就算,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再帶累了旁人。
“陛下說哪裡話,奴婢爹生娘養,生在我大晉,長在皇恩普照下,哪敢有這種自戕的想法。”沈如意雙手合十呈求饒狀,露出諂媚的笑。
蕭衍輕輕挑了挑眉,鳳目中精光一閃而過。
他終於知道詭異的感覺在哪裡了。
性格突變可以用打擊太大來解釋,可是記憶騙不了人。
錢氏早早跟他交了實底,家人早就失散,尤其饑荒年,早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親人也活下來。現在,他說‘家人連坐’,她居然毫無反應地妥協。
如果說撞傷了腦子,腦袋不好使,記憶模糊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分明不是。
對她有利的事,她是記的門兒清,連堵在淨房打趙氏的細節也都說的與慎刑司查證一般無二。
又不像趙氏是腦子進了水,不記得很多事——
電光火石間,似乎有個念頭在蕭衍腦中一閃而過。
他盯著沈如意那張讓人不忍直視的臉蛋,目光灼灼。
過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情況還是沒變,沈如意懷疑小皇帝這是想活活瞅死她。
“陛下……”她輕聲求饒,再給他半盞茶的時間瞅不死她,她這兩條大長腿是廢了。
蕭衍忽地一笑,冰雪消融,鳳目笑眯眯地看她。
她回看,討好地也跟著笑。
直到笑到整個臉蛋僵了,眼瞅著小皇帝仍是不動如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沈如意心裡頓時一萬頭脫韁的野馬狂奔。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小皇帝怎麼就從犀利直白,簡單粗暴的語言討伐,就變成了純眼神的交流?
“起來。”蕭衍突然走到沈如意身邊,抬腳尖踢了踢她的膝蓋,還不等她晃晃悠悠起身站穩了就又道:“拿起你的小鐵鍬——你,作案工具準備的倒是齊全,把你藏那些東西都給朕挖出來,一件不許藏私,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沈如意讓小皇帝臊的滿臉通紅,囁囁地道:“不是奴婢藏的那些東西。”
這個時候還不忘強調她的清白,蕭衍氣笑了:“少廢話,快點兒挖。”
沈如意提著小鐵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