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嚇唬,將吳家莊裡上上下下的人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連那些管事的婆子住在哪裡都招了。
因此周顯白又帶人進去,將那幾個在吳家莊最久,資歷最老的婆子抓了過來。
這幾個婆子是吳家莊的家生子,世代都是吳家的下人。
這吳家莊雖然給了大房,但是這些下人還是用的世代的舊僕。
到第二天早上,周顯白已經從這些婆子嘴裡撬出了一些重要訊息。
“周副將,大公子帶著人來了。”周顯白的一個在外面放哨的手下飛跑過來說道。
周顯白雖然是周懷軒的小廝,但是他也是神將府的軍士,跟在周懷軒身邊去西北打過仗的,憑戰功也封了副將。
但因為他是周家的家生子,他的這個副將,也只是在神將府內的職司。
周顯白嘴裡叼著一根枯草。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去迎接大公子,你們看著她們。”說著。往門外衝去。
他衝出樹林,就聽見轟隆隆的馬蹄聲。排山倒海般往這邊奔襲過來。
他用手搭起涼棚,踮起腳看了看。
嚓!
他看見了什麼?!
只見前方有數百玄甲雪袍的神將府軍士騎著高頭大馬,簇擁著周懷軒飛馳而來。
周懷軒一身黑狐大氅,頭戴玄狐深帽,身背九尺長弓,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持劍,面沉如水。往這邊疾馳。
周顯白立刻苦了臉:不是吧?!大公子這身全副戰備狀態的行頭,到底是要做什麼?!
周懷軒眨眼就來到周顯白身邊,籲的一聲勒住馬。
“人呢?”周懷軒問道。
周顯白指了指樹林深處的茅草屋,“在那邊。”
周懷軒點點頭,回身對一個副將吩咐道:“你們四下散開,看著點兒。”
那副將應了,吩咐神將府的軍士們三三兩兩地散開,呈警戒狀態。
周懷軒將身上的長弓解下來,將弓和手裡的劍一起扔給周顯白拿著。
周顯白笑嘻嘻地將長弓背在背上,又倒拎著周懷軒那把長劍。跟在他後頭往樹林深處的茅草屋行去。
進了屋子,周懷軒揹著手站在屏風後面,聽著周顯白在屏風的另一面問話。
這些婆子都被蒙了眼睛。關在茅草屋地下的地窖裡。
需要問話的時候,才一個個拎上來問。
周顯白昨夜已經命人問過一輪了,現在是第二輪。
“我問你,鄭大奶奶這些年,來過莊子幾次,都是做什麼的?”一個普通軍士問道。
周顯白也蒙了面,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聽著。
那婆子戰戰兢兢地道:“回大人的話,我們大奶奶自從嫁過來,每年都要來莊子上住一陣子。有一年住的比較久。大概每個月都會來住幾天。”
“是哪一年?”
“從明歷十四年年中,到明歷十五年年中。”
“她都來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就是在莊子上小住。”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她會經常來小住?不說實話是不是?!”那軍士作勢要打她。
那婆子嚇得抱頭嘰哇鬼叫,“大爺!大爺!大奶奶做什麼。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不過……”她猶豫了一陣子,還是道:“有一次,大奶奶有三五天突然不見了……”
周懷軒在屏風後面轉身,手裡的馬鞭敲了敲屏風。
周顯白會意,對那問話的軍士使了個眼色。
那軍士點點頭,又道:“什麼叫三五天不見?她是偷跑出去?”
那婆子搖搖頭,“應該也不是。那一次,是奴婢值夜,一直守在大奶奶門口。奴婢因前一天白天吃多了東西,存了食,晚上睡不著,因此一整夜都是睜著眼。我在門口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亮去屋裡叫大奶奶,可是卻沒有看見大奶奶的人影。當時我屋裡屋外都尋了,嚇得不得了,也不敢聲張。”
“後來呢?”
“後來過了三五天,大奶奶從裡屋走了出來,還是穿著當初不見的時候的衣裳。”那婆子頓了頓,“奴婢當時怕得很,偷偷問大奶奶去哪兒了?大奶奶卻說我胡說八道,她一直在屋裡,哪有去別處?因此說奴婢不好生當差,將奴婢貶到柴禾房裡。若不是奴婢的男人家是莊頭,奴婢就要被賣了。”
“那到底是三天還是五天?”那軍士看見周顯白的手勢,又問了一遍。
那婆子想了半天,還是癟著嘴也搖搖頭,“確實不記得了。十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