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捂了臉,哭得更加悲慼。
可是越哭,周懷軒的身影在她心裡越發清晰,越發放不下,竟是像前世的冤家一樣……
頭一次,文宜室在苦中,嚐到了那一閃即逝的酸甜。
這就是心裡有人的滋味兒嗎?
縱然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卻再也放不下他了。
只可恨郎心似鐵,竟然不解風情,更不懂憐香惜玉……
一邊在心裡罵著周懷軒,一邊又憧憬著如果這樣郎心似鐵的男子,有一天對她綻開笑顏,心裡眼裡都只有她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幸運和幸福!
就在這樣一時歡喜,一時痛恨的複雜心情中,文宜室和昌遠侯夫人回到了京城。
趙副將惴惴不安地回了神將府,發現並沒有人在門口阻攔他。
他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天,見周懷軒沒有任何動靜,神將大人周承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才鬆了一口氣。
結果過了幾天,宮裡的太后似乎知道了這件事。將昌遠侯夫人和馮氏都叫了進去,問她們是怎麼回事。
昌遠侯夫人就趁機道:“周小將軍仁義,救了我們家大姑娘。”
太后聽了滿臉欣喜,當場給周懷軒頒下賞賜。似乎要坐實了這件事。
馮氏本來想推辭,但是在轉而一想,自己的兒子一直口口聲聲說永不成親,她可不希望他真的一輩子不成親。因此順勢應了下來,並沒有及時分辨。
鄭素馨從宮裡聽說周懷軒救了文宜室,訝異不已,來神將府拜訪,問馮氏:“表姐,聽說那一次咱們去萬仞山松竹庵禮佛,回來的時候。文大姑娘遇險,是懷軒救了她?”
馮氏笑了笑,本想說“不是”,但是看見鄭素馨一臉慎重的樣子,她將嘴裡的話又咽了下去。顧左右而言他,“你那天回來沒事吧?我還說過幾天請你來做客呢……”就是不肯說是還是不是。
鄭素馨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表姐,你還是跟周大爺商議商議吧。——我告辭了。”說著,起身離去,卻在門口遇到匆匆趕回來的周大將軍周承宗。
“鄭大奶奶。”周承宗在門口見到鄭素馨。忙給她行禮。
鄭素馨微微躬身,還了一禮,道:“大將軍近來可好。”
“好……好……”周承宗的喉頭有些哽咽,目不轉睛地看著鄭素馨,輕聲道:“你好嗎?”
鄭素馨嫣然一笑,用手捋捋額髮。眸光流轉,“我很好,大將軍看著倒是瘦了。”
馮氏走過來,聽見這兩人說話,氣得直哆嗦。冷聲道:“大爺,這青天白日的,您怎麼回內院來了?是老夫人喚您回來,還是老爺有事吩咐?”
大夏皇朝的規矩,男人一般大白天不回內院,不進閨房。
周承宗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看了馮氏一眼,“太后給軒兒頒下賞賜,說是他救文大姑娘的事,才趕回來問問你。”
原來是為了兒子的事,不是特別為了鄭素馨才進來的。馮氏的臉色舒展了一些。
鄭素馨忙道:“原來是這事,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剛來跟表姐說這件事的。——大將軍,你也聽說了?”
“嗯。”周承宗伸臂請鄭素馨進去說話,“鄭大奶奶再坐一坐吧。”
鄭素馨跟著回頭,進屋子裡坐下。
馮氏一言不發地坐在周承宗身邊,鄭素馨坐在他們夫婦對面的位置上。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前些天不是去萬仞山禮佛?怎麼又出了這種事?”周承宗的眉頭皺得更緊。
鄭素馨道:“我正問表姐呢。那天也是我的錯,我走得太早,後來出了這種事,我完全沒有意料到。”
周承宗看向馮氏。
馮氏低下頭,手指頭摩挲著自己衣襟上的一處繡紋,喃喃地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文大姑娘拉車的馬驚了,咱們府裡的人救了她而已。”
“府裡的人?!”鄭素馨疑惑,“可是傳言說,是軒兒親自救了她,兩人還……還……”她看了周承宗一眼,似乎有些說不出口的樣子。
“還什麼?”周承宗和馮氏一起問道。
“表姐,您是那時候在場的人,怎麼反問起我來了?”鄭素馨好笑,“我也是聽宮裡人說的。”頓了頓,又道:“聽說懷軒為了救文大姑娘,還……還……一起滾到泥地裡。松竹庵的主持師太也這樣說,說懷軒在松竹庵就跟文大姑娘有說有笑,十分投契呢……”
馮氏和周承宗一齊倒吸一口氣,露出驚訝的神情。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