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你為什麼要打聽神將府三房的事?”
“有人要我來找你。”周懷軒淡淡地道。
“有人?那人是不是戴一個赤色面具?面具怪模怪樣的,畫得花裡胡哨的鬼臉?!”徐穩婆猛地抬頭,盯著周懷軒猛瞧,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撲過來,跪在周懷軒腳下磕頭,連聲道:“恩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這人的身形跟她記憶中的恩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周懷軒一怔。
他低頭垂眸看了看徐穩婆,心裡一動,伸手解開自己蒙在臉上的黑色布巾,露出那個紫色面具。
同樣是花得花裡胡哨的鬼臉,但是是紫色的,不是赤色的。
不過,這婆子說是赤色。——赤色?難道不是橙色?
周懷軒問她:“你看清楚了,是赤色,還是橙色?”
“赤色,當然是赤色!我老婆子這輩子都不會忘!那夜的大火燒得鋪天蓋地,差一點把整條街都燒了,恩人從天而降,將我老婆子救走,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了,也記得他的赤色面具!”徐穩婆斬釘截鐵說道。
周懷軒良久沒有作聲。
赤色、橙色、紫色。他已經知道有三個這樣同樣型別的面具。
它們難道是屬於同一夥人的?
還有別的顏色嗎?赤、橙、紫……
他想起祖父曾經提過的守護者,說過他們也是七種顏色命名的。
赤橙黃綠青藍紫。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信物?!
這樣說來,曾經去墮民之地的阮同,就是那個橙色面具的所有人,也是守護者之一了。
據他所知,文三爺、章大將軍。這兩人也曾經是守護者。已經都死了。
阮同死在他面前。
七大守護者,應該還剩四個。
有一個不足為慮,那就還有三個。
紫色面具是被阿財在神將府後院找到的。難道,紫色面具者,是個女人?
周懷軒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查了這麼久。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徐穩婆詫異抬頭,看向周懷軒。
一看之下。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詫異道:“恩人,你的面具怎麼變成紫色了?”
周懷軒緩緩搖頭,淡淡地道:“赤色面具是我同伴的。”
那婆子再無懷疑。
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但是這面具實在是太讓她印象深刻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另外一個跟這個面具相似的東西。
而這個紫色面具雖然顏色不同,但是相同的花色已經讓她確信無疑。這人就是她恩人派來的。
“請問您有什麼要問的?”徐穩婆確信這人不是來殺自己的,心裡一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問道。
周懷軒隨手蒙上黑巾,問道:“那就把你接生的情況說一遍吧。——在神將府三房接生的情況。”
徐穩婆點點頭,開始說那時候的事。
二十多年過去了,對於她來說,還是像昨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她富裕豐足快樂幸福的人生,就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這之後的日子,她都是行屍走肉,根本就只是活著而已……
“那一天,神將府的三爺專程來我們家,先下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金,請我和衛姐姐都去神將府接生。您知道,大戶人家,都是恨不得從一懷上就備下穩婆。我們算是比較忙,不能一直住在他們家,就商量了很久,在神將府吳三奶奶八個月的時候住進去的。我們住了兩個月,就趕上那一天,大房的越姨娘來三房說話。她走的時候,從臺階上不小心摔了下來,破水見紅……”
“週三爺十分驚慌,馬上將我們叫了出來,讓我們去給越姨娘接生。我們問是不是送回大房,週三爺說來不及了,已經破水見紅,等抬回去,說不定越姨娘就斷氣了,他會對不起他大哥,因此命我們趕緊扶著越姨娘進了給吳三奶奶準備的產房。沒想到這時候吳三奶奶受到驚嚇,也破水了。她的丫鬟婆子也把她送到產房。越姨娘叫得十分厲害,週三爺就慌了神,說讓我們先給越姨娘接生,說吳三奶奶身子健壯,可以等一等。吳三奶奶當時一聽這話就暈了過去。我和衛姐姐才連忙分頭處理,衛姐姐去照顧吳三奶奶,我去照顧越姨娘。”
“生孩子的時候,屋裡的人不能多,人多了不好保持乾淨,產婦會得產褥熱,是會要命的。因此我和衛姐姐都用烈酒擦了手,戴著帽子和專門用熱水煮過的大袖褂子,把屋子裡的旁人都趕了出去,專門給兩個人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