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看著那兩行車轍,笑著問道。隨後,見車轍深達一寸,又摸著下巴,嘖嘖稱讚道:“嘖,倒是夠分量的!”
柳青青撲哧一笑,美眸瞪了他一眼,笑著說:“叔叔,可真有趣。家裡平日裡便沒有什麼客人,哪來的夠分量的呢?”
“沒人來?”呂恆倒是有些不解了,指著車轍問道:“那這是?”
柳青青美眸流轉的看了一眼呂恆,語氣中帶著一絲詫異道:“這是米行的車啊,不是叔叔你叫他們來送米的嗎?”
米行?
呂恆想了想後,卻是想起了今日寧遠公讓那個屬下代自己買米的事情。
那老頭,不會讓屬下米行所有的糧食都搬過來了吧。
進了院子,看到了廚房裡堆積如山的米袋,呂恆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果然是這樣!
身旁,柳青青狐疑的看著呂恆,心裡大為不解。叔叔身上有多少錢,自己是清楚的。米價現在是多少,她也是知道的。
面前這堆積如山的糧食,叔叔那點銀子是無論如何都買不來的。
“叔叔,這米……!”柳青青俏臉上帶著一抹憂色,輕聲問道。
呂恆搖頭笑了笑道:“米,呃,就先留著吧。找個時候他就行了!走啦,吃飯了!”說著,呂恆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身後,柳青青有些不情願的站在那裡,嗔怒道:“這怎麼行呢,叔叔啊。”
……
晚飯的時候,呂恆見對面的柳青青本著臉,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著飯。心中大感無奈之下,只好跟他說了這兩日的事情。
聽說叔叔遇到了江寧城影響力最大的貴人,而且雙方還詳談甚歡,柳青青先前本是不信的。
不過,想起今日米店老闆身旁的那個孔武有力的武士,還有武士身上的那標誌性的寧王府的華貴衣著。總算是信了一些。
“叔叔是如何認識寧王爺的?”柳青青心裡替呂恆高興,好奇的看著呂恆,輕聲問道。
呂恆端起稀飯呼嚕的喝著,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嗯,那次看畫畫的時候,本才子不是留下了一首詞嗎?運氣不好,就被寧老頭看到了。嗯,就這樣認識了吧!”
聽呂恆說的有趣,還說什麼運氣不好。柳青青撲哧一笑,嗔怪的說:“叔叔可真是的。別人都巴不得攀附上寧王爺這種貴人。叔叔,能被寧王爺張大人引為知己。好像還有些不樂意似地!”
見柳青青燦若桃花的笑容,呂恆心裡也很高興。
放下碗筷,一攤手,做出一臉本該如此的樣子,搖著頭砸吧著嘴道:“人品好,沒辦法啊!”
夜色靜靜,晚風敘敘。院子裡那昏黃的燈光,宛如夜幕中的星辰一般,忽明忽暗。輕鬆的笑聲和談話聲,從哪裡傳出來,迴盪在氣氛融洽的夜色中。
第三十八章 心中淨地
大周慶元四年,四月二十六,春天的身影似乎漸漸遠去。碧綠的夏天,搖擺著身姿,翩翩而來。
端午節也快要到了,街上的走卒小販們,已經開始吆喝著賣粽子了。走在街上,都能聞到糯米和紅棗甜甜的味道。
不過,目前的江寧卻有些怪異。她的注意力卻不在端午節上,而是緊緊的瞄準了即將開始的秦淮詩會上。
江寧的秦淮詩會,是大週數一數二的文壇盛事,吸引了江南無數才子的目光和參與,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與北方的東京詩會一南一北遙遙相對。
江南才子多是春花秋月之類的淡雅才子,而北方的書生們,則帶著一味來自邊塞的粗獷味道。他們比江南才子多了些滄桑和筋骨,多了些對家國大事的關心。這也是為什麼東京詩會看不起秦淮詩會的原因。
當然了,在江南才子的眼裡,北方那些傢伙都是一些被風沙吹迷糊了的粗人。除了會光著膀子站在沙漠裡和駱駝親嘴**外,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
多年來,雙方的才子互不相讓。誰看誰都不順眼。在自己這一邊的詩會上,往往都會出現一些嘲諷對方的詩詞出現,然後被眾多同仇敵愾的學子們奉為經典。
這些東西,是王府大小姐,王婷芝告訴他的。
今天便是秦淮詩會的舉行日子,而晚上則是整個秦淮詩會最為耀眼的時刻。經過多輪的選拔,才華出眾的才子們,將會登上官家特地抽出的花船上。一展風采。
到時候,不光能看到才子們舞文弄墨,吟詩作對,還有秦淮河上的名妓到場表演。
下午的時候,王婷芝和方總管來到了西跨院。先是翻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