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當流出的字跡,到了這裡的時候。寧王爺那如鷹隼一般的眼神,早已變得凌亂。滄桑的臉上,帶著對往昔難捨的記憶。
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中閃爍。他輕啟嘴唇,不斷的唸誦著這幾個字。
身邊,張文山抬起頭,看著老友那失落的神色,輕聲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在寧王爺的肩膀上按了按,什麼話也沒有說。
呂恆回頭看了一眼,這兩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心中微嘆。他們曾經風雲過,卻因為些許故事,從高處跌落,如今,身居江南,賦閒在家。卻仍然難捨當年的歲月。只是,不知有人能否記得他們。
輕輕嘆息一聲,手中筆端在紙上劃過後,終於收了回來。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寧王爺目光朦朧的看著最後的那一行字,淚中有笑,輕聲來回念著:“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尚能飯否。呵呵,憑誰問啊?”
聖誕快樂
第三十七章 緣由
直到下午時候,不勝酒力的寧王爺,才被那些護衛們攙扶了回去。
此時,西斜的太陽掛在柳梢,秦淮河上波光淋漓。暖暖的春風吹來,帶來了醉人的花香和春天泥土的芳香。
風吹過亭子,燃燒著檀木香的銅壺上,繚繞的青煙被風吹散。
張文山站在亭子裡,衣襟隨風飛舞。他看著遠去的寧王爺的轎子,臉上帶著一抹欣慰之色。轉過頭對坐在石桌前,仍然品茶的呂恆笑著說:“很多年沒有見過寧遠公這麼高興了!”
“永正那首詞,怕是寫到了寧遠公的心裡了。呵呵!”張文山坐下來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笑眯眯的看著呂恆。
呂恆笑了笑,手中端著茶杯,看了張老一眼,搖頭笑著說:“我也是瞎蒙的,呵呵,做不得真的!”
張文山卻沒有笑,他端著茶杯,看著一臉淡然的呂恆,臉色有些鄭重其事:“永恆既然有如此才學,為何不出仕為官呢。相信以你的能力,來日必為一方良吏。就是有朝一日官拜宰相也是又可能的。何必自廢前程,在一王府做一賬房呢?”
呂恆搖晃著杯中的茶水,低頭輕輕地嗅了茶中清香。抬起頭看著張老那鄭重的神色,笑著搖搖頭。
“莫非永正你真的就想這麼一直下去?”張文山有些痛惜的問道。
張文山真是起了惜才之意,而且以他和寧王爺的能力,幫呂恆把這賬房一職的資訊抹去也是輕而易舉。
只是,看著面前這個書生那一副不成材的樣子,張老心裡是既可惜有痛恨。
呂恆端著已經發涼的茶杯,看著正盯著自己,等著自己回答張老,呵呵一笑,在他手中的杯子上輕輕一碰,笑著說:“如此美好的秦淮風光在你我眼前,老頭,你可不要辜負了上天的美意啊!”
呂恆端起茶杯,淡然一笑,輕抿了一口。
為官?呵,自己還真的沒有想過。而且也不願意去想。
政治這種事情,自己是真的不會再次觸碰的了。
秦淮暖風吹過,亭子裡的小火爐呼呼作響。花白鬍須飛舞的張文山,看到呂恆那淡然之色中的堅定,微微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杯中茶飲盡。
……
轉過一條青石小巷,呂恆的小院,遠遠在望了。
門柱上,懸掛著的那盞燈籠,隨風輕輕搖晃。站在門口的柳青青,見到慢慢走來的呂恆後,嫣然一笑。
宛如晨光中,帶著露珠綻放的蓮花一般,讓人沉醉。也將呂恆心頭的那一抹思緒,輕輕驅散。
柳青青走過來,伸出手,將呂恆身上沾染的露水拍落。揚起秀麗的臉頰,輕聲問道:“叔叔這是去哪兒了,怎粘的一身的露水?”
聞到女子身上傳出的淡淡的芳香,呂恆心裡竟然有些輕微的緊張。
“我來吧!”呂恆笑了笑,伸出手胡亂的拍打著長衫上的草枝花香。
見呂恆那手忙腳亂的樣子,柳青青撲哧一笑,帶著嗔怪的語氣,一邊給呂恆拍打著身上的溼氣,一邊笑著說:“你這樣的拍法,倒是把露水全打進去了。最後還不得妾身洗呢!”
呂恆心裡尷尬,笑了下,也不再勉強。
隨意的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卻看到了門口乾淨石板路上有著兩道清晰的車轍。昨夜剛下過雨,而且平日裡呂家來往的客人也不多。所以,這兩行深深的車轍,便顯得格外的清晰。
“家裡有客人來過?”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