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是那白白的屁股就是連長大叔那緊繃著的臉,實在是想的腦袋瓜都疼了,便調轉頭睜開眼看看那邊的菸斗哲學家,看得很久他竟紋絲不動,便偏過頭看他落在牆上的影子,這時他的腦袋真的挺好玩,長長的鼻子竟然象我下面那東西挺起來的樣子, 一想到這裡,我便蒙上被子捂著嘴偷偷的樂一會兒。

我和菸斗哲學家打破僵局是在一個雨天的晚上,那天從下午就開始下雨,晚飯前,連長身披雨衣來到了我們宿舍,他是來看菸斗哲學家的,連長大叔和這個六三屆的老知青很熟,關係處得也不錯,而更深層次的一個原因則是,連長大叔認為這個哲學家給他們出了一口氣,後來我才知道,當時在團里正處在兩派鬥爭的緊張階段,一派就是以團長為首的現役軍人派,也稱為黃棉襖派,而另一派就是那些老轉業官兵,原農場幹部,也被稱之為黑棉襖派,兩派鬥爭的焦點是,當時掌權的現役軍人認為過去的國營農場裡執行的是一條見物不見人,突出生產,突出技術的反革命修正主義路線,因此提出要把農場的反革命政治路線,組織路線,管理體制,經營方式,規章制度等徹底砸爛,要走一條政治建軍的路線,正是在這種思想指引下,當時的團裡大力發展戰備,家家挖地道,修建地下指揮所,修築反坦克工事,原主要修造農機具的修造廠也上馬生產半自動步槍與手槍,而原農場的幹部,對現役軍人所搞的生產上不講技術,瞎指揮之風盛行,光知道搞戰備亂花錢的做法呲之以鼻,特別是對當時現役軍人搞的所謂小鐮刀萬歲活動更是反感,那是當麥收開始時,全團便統一下令,不能用機械力量來收割,而是要人手一把鐮刀來收割,結果是各連出現了每人懷裡摟著一把蘇聯大苫刀,排著隊在麥地裡掄苫刀的情景,結果最後收到雨季來臨,大部分麥子被捂在地裡,造成巨大的損失,不過這些反映的只是表面上的一種現象,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無論是過去老農場的幹部還是現役軍人,都是一個兵出身,當兵的喜歡講資格,所以他們內心裡都一個不服一個,老兵想,過去我們在戰場上打仗,你在哪兒呢,而今跑到我們面前來指手劃腳,對不起,你沒資格,而現役軍人想,別動不動講過去,你老兵怎麼樣,應該是繼續立新功才是,正是在這種矛盾下,現役軍人開始排斥原幹部,其中搞了一個掃土圍子運動,將原農場老場長及很多的科長隊長全都列入土圍子範圍之內,分別給於流放到連隊進行勞動改造。當時我們連就有一個原場黨委辦公室主任被流放來,去草場給放馬那個北京知青做飯去了,而這回菸斗哲學家公開拿團長開涮,確實給這些老兵出了一口氣,所以當菸斗哲學家被放逐到本連時,連長實則拿他當貴賓看了。他特意把菸斗哲學家安排到畜牧排來,並暗中給哥薩克扔句話,那就是

他愛咋地就咋地,不用管

哥薩克領會連長的精神意圖,貫徹的十分堅決,乾脆到什麼工作也不給菸斗哲學家安排,只是給他出了個題目,用哲學的觀點來研究一下畜牧業發展的策略方法。

菸斗哲學家明白了哥薩克的意思,於是每天沒有事就在畜牧區裡轉悠,再就是在屋裡看書,也不和別人接觸。

那晚上連長來看望菸斗哲學家,是來請他喝酒的,我正好也在那個宿舍,所以連我也捎帶上了,連長來時,懷裡揣了幾個鹹鴨蛋,又叫伙房那屋端過一盤菜來,我們幾人就坐在炕上喝了起來,席間,連長問菸斗哲學家,你認識這小子的爸爸嗎?

菸斗哲學家看看我,搖搖頭。

他爸爸就是團木材廠的老王呀,我的戰友

啊,是王廠長的公子呀,菸斗哲學家興奮起來,我和王廠長還真的挺熟的,那可是海量的人,哈哈哈。

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就進了一步,透過那次喝酒,我看到了這個菸斗哲學家也是個酒癮君子,雖然喝的不太多,但是很貪酒,而且一喝就是話多,這一話多是什麼都說,怪不得他酒後鬧出事來呢,但是,我卻喜歡上了這個哲學家的作派,在不瞭解他以前,感覺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眼睛平時傲慢的像個鬥架的公雞,但是一喝酒,人之初的模樣就全露出來了。而時間越長,我就越感覺這個菸斗哲學家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一陣子,我每天上午在酒房燒酒,都要帶上一個大白瓷缸,這個缸子裡面能裝水一千克,也就是二斤,每天在燒酒時,我都在淌酒的正流上接滿,然後找個上廁所的機會將這缸酒端回宿舍,開始時,別人都注意我的舉動,這小子接酒幹嗎?而“四不像”還湊前來專門問一句,我只冷冷的回一句:

夜裡睡不著。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