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還不到一米六十,在明星的兩邊站立拍照,頭只到明星的腋下,在場所有的觀看者都感覺有些滑稽,這樣矮小的黑老頭,倒更像是個武大郎,怎麼可能教大明星騎馬呢?
沒過多久,我為了寫一篇明星當年在這塊黑土地上生活的紀實,專程來採訪他的師傅,結果一瞭解嚇了一跳,原來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是當年馳騁東北戰場上的一名騎兵班長,他的兒女對我說,他們的老爸殺敵無數,解放東北的所有大戰役全都參加過。老人對我說,他當時是東北野戰軍的某騎兵旅的一名騎兵班班長,那時,每當戰鬥開始進攻時,因為班長是衝鋒在全班最前面的人,因此也是第一個犧牲的人,所以騎兵班長每次戰鬥後幾乎是全部換一茬,最多的班長能參加兩次戰鬥就算是命大了,可是他卻參加了所有東北解放戰鬥後,竟然能在班長的位置上穩穩不動,只掛過一次輕彩,原因就是,每當開始衝鋒時,因為自己個子太矮,他便將自己吊在馬肚子底下或側面,對面的敵人看到的只是一匹無人駕馭的空馬,而當衝到面前發現上面有人時,已經晚了,老人的軍刀已經揮下……
老人轉業後,一直到退休,一直是生產隊的馬號班班長,當了一輩子與馬打交道的班長,老人很知足,他說,我也沒什麼文化,幹這個我最拿手……
老人家的故事我後來寫成一篇通訊,發表在農墾的報紙上,題目是“永遠的騎兵班長”。
好像有些扯遠了,還回到那天,
那天我們全家來到了張叔面前,老爸和張叔相抱激動了半天后,張叔便開始為我們家的落腳張羅起來。
如果光是我爸一人來的,倒也好辦,往哪個大宿舍一擠也就行了,可是我們一家五口人呢,最小的妹妹,剛滿一歲,這樣就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家了,可是當時隊裡還沒有一間空閒的房屋,全隊只蓋起一間大坯家屬房,而且裡面是倆家住一間,中間隔著被單子,其餘全是大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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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撓撓頭皮想想說,咱們走。
張叔把我們領到了離生產隊有三里遠的一個村屯,這是東北典型的一個小村,叫小口子村,村後二里左右就是黑龍江的一條江汊子。在村裡,張叔找到了村長,讓他幫我們想想辦法,看來張叔和那個村長混得很熟,村長一口答應下來,他說,只是現在村裡也沒有閒房,明天就找幾個壯勞力脫坯,砍樹,給我們家蓋一間。看來我們要等幾天了,說到這,村長撓著頭皮說,要說閒房嗎……在村東頭還有一間房,但是兩年多沒有人住了……
為什麼沒人住?張叔趕緊詢問
村長瞅瞅我們一家人,吞吞吐吐說,那裡鬧“黃皮子”。
什麼“黃皮子”?老爸問道。
村長於是向我們講了下面的事,原來這裡住一個老打魚的跑腿子,三年前他去了趟哈爾濱,回來後,領回一個老女人,這個女人啥也不會幹,只是天天擦胭脂抹粉,天天吃正痛片,老跑腿子便隔三差五劃船去江南岸縣城裡給她買藥,後來村裡人才知道,這個女人是舊社會時哈爾濱道外桃花巷的一個妓女,解放後被改造,後來跟了老跑腿子,但是他們的日子沒有過長,就在去年夏天一天,老頭又划船去江南給老伴買藥,結果江風驟起,刮翻了船,老人再也沒有回來,而這個老女人沒過一個星期也懸樑自盡了,那是因為她的大煙癮上來了,平常上來癮時,只是大把大把的吃正痛片,可是沒有給她買正痛片的人了,她也就走上了黃泉之路。
她死後第三天才被村裡人發現的,而且人們發現那個房子在鬧邪,村長眼睛有一絲惶恐,那屋裡竟有許多的“黃皮子”,有一天黃昏,村裡不止一個人看到,那裡的黃皮子竟然一個咬一個的尾巴,連成一大串,從窗戶裡竄出到毛草苫蓋的房脊上,齊刷刷列成一排,所以屯裡人都說,這是大仙的居房,別人誰也不敢住的。
當時老爸聽完後,就笑了,說,我們住了
村長看著我爸,臉上有些疑惑,張叔說,這樣定了,這傢伙(指我爸)殺人如麻,還在乎什麼鬼呀神的,呵呵……
就這樣,我們一家就在屯子裡定居下來,老爸和媽媽動手將這間並不很大的草壞房裡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晚上我們住下時,我當時略微懂事了,心裡有些害怕,我們三個孩子全都鑽在爸爸媽媽的懷裡,那晚上,我很久沒有睡著,果然,天黑下來沒多久,便聽到房上地下有蟋蟋嗦嗦的聲音,而且聽聲音好像有許多,這聲音一直折騰到天亮,一夜裡媽媽摟著我的手沒有松過,她手心一直是在出汗,一會兒緊抓我一下,可是聽爸爸,竟然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