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回答:“我在想辛月,不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高陽心裡的確是在想辛月,不過他不是在想她過得怎麼樣,而是遺憾地在想:如果辛月和林燕是同一個人那該多好啊。
高陽的思緒有些貪婪,有些迷亂。
林燕輕輕笑道:“不用擔心,我知道她從小個性就很強,她會照顧好自己的。再過半年她就畢業了,到時候我把她接過來,你們倆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話含著一種似水的溫柔,又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命令,輕輕地響在高陽耳邊:“現在我不許你想她,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我,好好陪我跳舞。”
林燕和高陽共舞時,華藝集團總裁於通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猜忌甚至敵意,一直默默地追隨著高陽的背影。他在心裡想:他們真的是表姐弟的關係嗎?
舞會在零點左右結束,那幫有頭有臉的客人一一散去,開著小車走了。高陽也想最後一個告辭,林燕拉住他的手,以孤獨憂傷的眼神和話語挽留他:“小陽,你別走,留下來陪我聊聊天。我好悶、好怕,怕這種曲終人散的寂寞。”
“很晚了。”高陽心裡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想留又怕,想走又真有些捨不得。
“小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冰冷無情?”林燕悽婉而幽怨地望著他,“起碼我們是朋友吧?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難道我不配和你做朋友?”
高陽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想,如果要說什麼配不配,那只有我不配。”
“小陽,我知道現在的人越來越難互相瞭解,越來越難達成心靈溝通了。尤其是在經歷了一大段的人情世故之後,哪怕是朋友之間即使一句簡單的問候也是言不由衷的。說句真心話,在這地方我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一個也沒有。在這裡,每個人都可能有幾重身份,你無法瞭解他(她)更無法信任他(她),所有的人都戴著虛偽的面具生活。許多人不張口就能打呵欠,表面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你來了之後,不知怎麼的我就把你當做我唯一的知己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心裡會怎麼想我。也許你根本就看不起我,因為我也是一個戴著面具生活的女人!”
林燕傷感地說著,軟軟地在沙發上坐下,神情似乎非常疲憊。
高陽惶惑不安地在她身邊坐下,說:“林姐,只要你把我當朋友,我就會永遠把你當朋友。我對你、對所有的人、對所有的事,都是真誠的。我絕不是一個世故的人。雖然我不是很瞭解你,對你的過去和現在都知之甚少,但是無論你是個怎樣的人,我都不會看不起你。”
“你既然把我當朋友,那麼就聽我的話,留下來陪我聊聊天,喝杯酒。”林燕的目光又恢復了溫柔,“我真的好空虛好寂寞。今晚來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是些大人物,都是些有錢人,但我內心卻和他們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討厭他們。我對他們永遠保持一種戒備心理,可是又不得不和他們打交道。沒有人理解我,你可能也很難理解我這種矛盾的心理。”
林燕深情而憂鬱地注視著高陽。
高陽避開她的目光,訥訥地說:“我理解你,我知道你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相信你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苦衷。我知道你整天以笑臉示人,其實內心卻有太多的苦澀和傷感。”
“謝謝你,小陽,謝謝你懂我的心!”林燕嫣然一笑,起身去拿來一瓶軒尼詩酒和兩個高腳酒杯。
林燕開了酒瓶,往兩個杯子中倒酒,說:“我從來沒有放心大膽地醉過一次,有你在我身邊,我想醉,也敢放心大膽地醉一次。我很久沒有開開心心地喝過一次酒,輕鬆如願地醉過一次了,因為我害怕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你不同。”
林燕遞給高陽一杯酒,輕輕地與他碰了一下杯,然後一口乾了杯中酒。高陽見她喝得很急很兇,便勸:“慢點喝,別嗆著了。”
林燕臉飛紅霞,深情一笑:“沒事的,不是有你嗎?我喝醉了你扶我回房休息就是了。”
林燕說她的酒量很好,生意場上練就的,沒那麼容易醉,但一瓶酒不到,她便醉了,身子軟綿綿地癱在高陽身上,頭歪歪地靠在他肩上,開始不著邊際地說起胡話來。
“小陽,你跟我說真心話,我漂亮嗎?”
“漂亮。”
“你喜歡我嗎?”
高陽無言。
“你愛我嗎?”林燕追問道。
高陽依舊無言,半摟著她,有些手足無措。
“小陽,如果我不是辛月的表姐,如果辛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