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殺手,這是必要的。因為殺手一生中遇見的每一個都有可能是敵人,所以不傷無辜,只不過是為了圖個安心,不要再添仇家;他不是殺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有自己的準則。
就離開幾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蘇澈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立於案几前的杜秋微,心道:盟主這些天來還算客氣,再說水琳瓏的確嫁給了他的兄長,長兄的女兒,他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水琳瓏嫁給上官離時他還沒有來到緞坊聯盟,所以真實情形也不清楚。其實組織裡瞭解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的,他沒有見過一人。有時問起,那些人只知道水琳瓏嫁過來時有多少風光體面,誰也說不清之後的事情。反正事不關己,他也就懶得問了。
杜秋微在案几旁邊翻著一本書,翻著翻著就唸了起來。剛聽了幾個字,他的臉就不由得繃緊了,幾許緋紅掃上面頰。
她在讀他的詩。
日暮寒山歸,松間竹聲碎。短劍斜蒼宇,搖滿翡翠杯。滿坡丁香萎,一懷珍珠淚。清如月下酒,相思付與誰。
寂寥如斯。便是他一直以來地心境。
她從哪裡找到地?想到石蕊。他不禁笑著搖搖頭。你只要過得開心。我也就別無他求了。還有。一定要等我回來。
珊瑚懶洋洋地撥弄著琴絃。雖是隨手撥出不成曲調。卻也清麗婉約。沒有半分雜音。如同她地心境一樣清新明澈。錦緞帷幔全被掀開了。屋子裡亮堂堂地。也換上了讓人精神振奮地薄荷香。
“妹子。你該走了。”珊瑚盈盈笑道。“那人該回來了。”
“那個蘭公子嗎?”說話地人聲音清脆如玲。讓人聽著格外舒暢。雖然做著男裝打扮。可是俏麗地面孔讓人一見便知是女子。仔細一看。不是楊闕又是誰?
“除了他還有誰。”珊瑚無所謂地口吻緩道。“郡主地比武招親到現在半個多月了吧。他把我包了下來。天天住在我這。”
楊闕撇撇嘴:“姐姐不高興趕他走就是了。反正依你武功,”
“我哪兒敢不高興。”珊瑚笑她單純,“再說,我也就是個靠這種錢吃飯的命。對了,有訊息嗎?”
“有的有的,你要相信我不會看錯人。”楊闕笑得分外開心,“我已經託人轉達盟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動靜。嶺城公子也與盟主密談過,可惜他們不讓我進去偷聽。”
“你呀。”珊瑚寵溺地搖頭笑道,“都密談了,哪兒能讓你聽見?除非你不是女俠,而是女飛賊了。”
“我是最棒的女俠!”楊闕義正詞嚴地道。
珊瑚掩口一笑。嶺城公子嗎?說不定就與每日來此的蘭公子有關,要不然,他那兒能有那麼多錢把自己包下來。
嶺城公子原名很少有人知曉,他的祖父曾經在朝為官,退隱後從了商道,憑藉關係賺了不少錢。他和他的父親也很有經商頭腦,三代創辦了不小的基業。在他這一代,就經常與江湖人士打交道,雖然不屬於南北武林,卻也和任何一方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雖然本人不會武功,他的能力卻讓江湖之上人人敬重,這也是自身的能力吧。
他自號嶺城公子,甚少有人見過真容,在江湖上分外神秘。他家大業大,如果真的能爭取到支援,倒是一個很有利的幫助。
“天色是很晚了……我真的走了啊,明天早點來聽壁腳。”楊闕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糕點屑,“要不然他走了,我又看不見真容了。”
珊瑚笑得有些挪揄:“要不你別走了,就躲在我的衣櫥後面,不就能看清了?”
“我才不要呢。衣櫥那種地方,豈是我堂堂楊女俠睡覺之處?再說了……”她臉上一紅,“誰知你們晚上會不會那什麼……”
珊瑚笑得花枝亂顫,素紗下的肌膚白皙勝雪,襯得她笑容燦若桃花,更有一番風情。楊闕羞得扭頭就走,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突然有人推門,珊瑚正欲問她為何回來,卻見一個龜奴行了個禮道:“珊瑚姑娘,有人來訪。”
“誰?”她懶洋洋地道。
“南宮公子。”龜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只見她立刻理襟端坐,肅容道:“還不快快請進。”
杜秋微用過晚餐,卻遲遲不見石蕊進來。她們今日本來商量好要一起練習弩弓技藝,不知什麼緣故,一天都沒有看見人影。送飯的換成了其他的侍女,一問也都不知道石蕊的去向。心裡有些奇怪,她決定出去檢視一番。
滿苑花木繁盛,雖然沒有香味,聞著也讓人心情萬分舒暢。踩著花草走了幾步,忽地被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