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退幾步,橫刀胸前,肅眉緊鎖:“你是誰,為何來此攪局?”
“在下賤名恐汙尊耳,何況你知道與否也無所謂了。”彩藍不帶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匕首快急當風,所罩之處全是性命攸關之處。杜秋微定定地看著她,有個瞬間不禁動容:彩藍,你不是受傷了嗎,你不是與少爺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彩藍沒有看她,動作不經意間緩慢下來,只有靠得極近的人才能看清她那蒼白的臉,以及額頭上沁出的粒粒汗珠。
總算是有人來救了……乍看見她,杜秋微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然而情況緊急,她知道自己不能多想了——旁邊的草叢裡似乎都潛伏著什麼人,似乎只待一聲命令,便會衝上來將她們擒住。屋簷上的黑衣身影一閃而逝,杜秋微看了看彩藍,心裡咯噔一下,手上握緊了小弩弓。
然而她的小弩弓似乎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了。方才走得急,她的手裡已經沒有箭矢,徒留空弦了。宋捷惡狠狠地瞪著她:“你莫要不識好歹,兩個女娃娃,還想與我們鬥?快把緞坊聯盟的令牌交出來,否則……”他看了看四周,情形不言而喻。
見彩藍投來疑惑的目光,杜秋微手心沁出了冷汗。那個令牌她一向貼身存放,剛才去書庫的時候順手放在了書架上,如今該如何是好?瑟縮的目光瞥了幾眼藏書樓,沒有說話,然而這樣的行為卻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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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次發的第七十三章放錯分捲了,導致大家的不便,請大家諒解……現在已經刪除了~~~龜龜掩面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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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人留客】………
“搜!”宋捷招手而呼,四周頓時躥出各樣衣著打扮的人。有些看起來是灑掃的僕役,有些看起來是護院的家丁,有些甚至是廚房燒火的僮僕。只是他們手裡都或多或少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菜刀,木棍,笤帚齊齊上陣,看著這樣的情形,杜秋微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然而她與彩藍卻都知道此事的緊迫性。彩藍雙手各持匕首,緩緩向後退,一直退到藏書樓那扇半掩著的大門之前。眾人看取宋捷的眼神,忽地一擁而上,彩藍不慌不忙地躍向前方,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光亮的弧線又回到手中,口中語氣清脆而不屑:“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成什麼大事!”
宋捷抬手攔阻了眾人,叉手揚聲道:“姑娘有何見教?”
“你這人愚蠢之至,我不想與你理論。”彩藍哼了一聲,秀眉對他身側一青衣人挑了挑,出口就道:“人數的優勢,對於高手來說,不過是送死而已。你們若想要令牌,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青衣人眉頭一緊。他眼眸深邃,看起來比宋捷老練許多,在這些人之中隱隱有種領袖的氣勢。杜秋微看著彩藍,略微覺得有些不對,偏偏又不知道何處不對。
只見彩藍輕輕一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你想要緞坊聯盟的破令牌,帶著她不就行了?一來省的人家不服氣,而來免去許多麻煩,名頭還正派。只要有了她,那破牌子有什麼用處?難道一個人的分量還不及一個物事?這樣的思維方式,豈不是蠢人所為?居然還想要殺人滅口,宋護衛,你險些壞了大事啊。”
那青衣人目光閃爍著,讚賞的色彩一閃而逝,沉寂下的盡是漠然。形態各異的人們面面相覷,卻見他揮了揮手:“將她帶回青冥臺。”
“你——”杜秋微定定地看著彩藍,見她斂眉靜靜地看著自己,神色肅然中有種不屈的氣勢,心中沒來由地安定下來。胸口越發覺得氣喘煩悶,一閉上眼就沉沉睡去。
青衣人一個手勢,這些人迅速地分散消失了。彩藍定定地站在門前,神色分外嚴肅,連額角細細的汗珠都無暇拭去。待那人走遠,匕首才咣噹一聲落在地上。方才用力過度,現在的她連兵器都拿不起來了。
顏雪的一劍傷及筋骨,不是短短數月就能痊癒的,能做到這個地步,她已是在竭力支撐了。
“怎麼,昔日顏水宮殺手,看見我連兵器都拿不穩了?”來人不知從何處一躍而下,話語帶著難以言狀的鄙夷。對於彩藍來說,這是極大的蔑視。然而作為顏水宮的殺手,她並不是這麼容易就會被激怒的。
彩藍回眸凝望:“豈止兵器拿不穩。在下現在連牙齒都在打顫兒呢。”
那人廣袖飄拂。神態狂放中自有一種從容不拘:“有本事地話。就拿起兵器來與我比試一場。莫辱了你顏水宮威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