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沉默下來,過了一會說:“知道了。你既然這麼在意那它就是真的,咱們現在不是夫妻,是非法同居。”
方紀也笑了起來,不過是苦笑,“雲琛,我也真夠矯情的不是?就像你說的,不會有任何改變,無論離沒離婚我都不能從你身邊離開,更不能戀愛、再婚;以後或許和哪個男人走近點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糾結於那一紙空文到底有什麼意義?”
過了許久,雲琛才徐徐開口:“方紀,你就這麼討厭我?”
方紀搖了搖頭,“正好相反……這和我討不討厭你沒關係,只是不喜歡被勉強而已。比如那一天你給我了很棒的性|高|潮,心理感受卻很糟。我覺著自己像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似的,被強迫的還挺爽。”
雲琛簡直對她無計可施,挫敗道:“你就不能少想點?或者像別的女人一樣覺著那是因為你對我有感情所以才有感覺。”
“是啊,當然是有感情,而且這招也挺好用。什麼事一把感情這件外衣披起來,立刻變得神聖而無辜。為了感情徇私舞弊的男人,為了感情甘當小三的女人……還有……。”
她沒有再說下去了。
……還有為了感情傷害你和阿越的我……說穿了不過是意志薄弱敗給自己而已。
“說穿了感情不過是拿一塊掩蓋事實、粉飾太平的遮羞布。”
“事實是什麼?”
“事實就是,你剝奪了我的一部分自由,然後拿另一些最美好最珍貴最誘人的東西來換,而我,快被你馴服了。”
“方紀……”
“我不想那樣。我可以暫時妥協,但不能甘心情願,我不想被圈養成一個沒有稜骨甘心依附的女人。”
他坐起了身,把她也猛地拉了起來。室內昏暗光影中,她竟能看見他眼中有隱隱的淚光閃動。
“你是在說服我放手嗎?太難了,方紀,這太難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
雖然這個男人也曾傷過她的心,可她知道他是拿命來愛著自己的。
“我不逼你,雲琛,讓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想通的。”
心中忽如下了一場翻然飄落的桃花雪,失落、憂傷卻坦然。她與雲琛這一場愛恨貪嗔痴,每一刻都酣暢淋漓、痛快之至,無論結局如何,不負流年、不負此生。
***
隔了好幾日雲越才發現別墅做衛生的換成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來劉嬸的女兒下山後就再也沒回來。
這件事轉瞬被他放在了腦後。
可是沒想到,大半月後她居然又回到了別墅。
這次,她整個人更加憔悴消瘦,就像紙片一樣隨時可能被風吹走。
阿朗看見她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我說你個葉曉蔭,你信誓旦旦拍胸脯說去去就回,結果給老子惹多大麻煩!害我被軍哥一頓臭罵!”
葉曉蔭神色一黯,也不多解釋,只是低頭道:“朗哥,對不住。”
阿朗看她這樣也不好再發脾氣,便隨口問問:“對了,劉嬸的病現在怎麼樣了?”
葉曉蔭微微頓了頓說:“我媽媽過世了。”
阿朗嚇了一跳,“什麼?過世了?”
葉曉蔭忍下眼淚,“我回去時她已經病的很重了,她一直拖著不肯住院,等我把她送去……沒幾天就……”
饒得阿朗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聽到這些話也不禁心中惻然,不由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葉曉蔭。只見她本來單薄瘦弱,現在更是憔悴黯淡,可她就那麼站在那裡,微微垂著頭強忍著淚也說不上那好看,卻忽地就讓他心中一動。阿朗不禁柔聲道:“好了,既然人已經……還是要節哀順變。後事都料理好了?”
葉曉蔭點點頭,“謝謝朗哥,都辦好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
葉曉蔭抬起頭來,整個人素淨得像初冬悄然的雪花一般,“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拿了您半年的薪水,怎麼著也得把這半年的活幹完。”
阿朗咧嘴一笑:“那正好,老李一個大男人做的衛生確實是毛毛躁躁看不過眼,還是女人細緻。”
葉曉萌也勉強微微一笑,阿朗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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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數日又過,葉曉萌做事勤快細緻,不光是別墅內外衛生,連花房園藝和廚房的活她有時間都會去幫忙。
別墅裡那三個女人整日閒來無事,看見了葉曉萌也會支使她幹著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