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一查就知道。先查我們院的機構,看與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相符,再查我們院的電話號碼,然後打過去,直接問我的情況,甚至直接讓我跟他們通話就行了。”
對方笑了,說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如今假資訊太多,我們也不得不多問幾句,再說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相當的重要,我們一定要找一個對設計單位管理工作有經驗的人來做,請他務必不要見怪。
這時候,有一個副手貼著老闆的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老闆點點頭,問張紹康:“深寶裝飾工程公司的王老闆您認識不認識?”
張紹康笑了,不是高興的那種笑,而幾乎是不屑一顧地笑,說:“當然認識,叫王逸,我們以前是一個室的,怎麼不認識。您認識他?”
老闆沒有回答他自己是不是認識王逸的問題,而是猶豫了一下,或者說是遲疑了一下,說:“問一個或許不該問的問題,您為什麼沒有到深寶公司去任職,而自己跑到人才市場來應聘?”
“這怎麼說呢,”張紹康說,“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到他的公司去任職。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假如您硬要問我這個問題,那麼我想如果我要是去深寶公司,那麼就真的等於是投奔他了,我相信我現在還能依靠自己的實力生存,而不需要投奔任何人。事實上,我們院在深圳的人不少,在他那裡的人也有,但比例很小,大概想法跟我差不多吧。可能是自尊心的問題。”
老闆笑笑,換了一個話題,問張紹康,如果他們錄用張紹康,他最早什麼時候能來上班,張紹康回答立刻就可以上班。老闆又問張紹康對工資方面有什麼期望。張紹康說按公司制度領工資和獎金就行了,不希望自己特別的低,也不希望自己特別的高。
“為什麼?”老闆問。
張紹康想了想,沒有完全按照昨天晚上羅照輝教他的那樣說,而是按他自己的性格說:“如果特別的高,別人嫉妒,工作上我會很為難的。如果特別的低,別人小瞧我,也同樣沒有權威去做管理工作的。”
老闆再次笑笑,並且是那種滿意地微笑,笑著讓張紹康到外面等一下,他們商量商量。
張紹康雖然是第一次面試,但是他感覺自己肯定已經是被錄用了,果然,大約也就是過了不到五分鐘,一個副總出來,笑著告訴張紹康,他被錄用了,讓他明天來上班。
《跳槽》 七(1)
走出國企大廈,來到上步南路,張紹康突然發現深圳比家鄉美,主要是美在空氣上。由於空氣乾淨,所以深圳的天比家鄉的藍,不像家鄉的天空那樣灰濛濛的,而且,深圳的空氣有一種溼潤而清新的味道,就像家鄉的公園裡某些宣稱有負離子的地方那種味道。這是一種張紹康所喜歡的味道,並且是張紹康今天才感覺到的味道。剛來的那兩個月,張紹康在西麗的工廠裡沒有感受到這種味道,從裕隆公司出來後,這十來天忙著找工作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但是,今天他感覺到了。
張紹康努力讓自己冷靜一些,清醒一些,不要得意忘形,不要喜形於色。根據他的經驗,越是在得意忘形的時候,越容易出問題。
張紹康想到了給羅照輝打一個電話。想到了,但是沒有打,因為他不想讓羅照輝認為他十分在意這份工作,象鄉把佬穿了一件新衣裳,所以,他要故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或者說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這麼想著,張紹康就沒有打電話,而是沿著上步路一直往北走。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北走,就能走到羅照輝上班的那個地方。
同樣是走路,但是張紹康今天走路的心情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前些天張紹康在走路的時候,要不然就沒有想法,很茫然,似乎沒有目標,要不然就多少帶有一種失落,甚至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跟老婆堅持一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下崗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又回到了起點,甚至還不如當初大學畢業時候的起點;後悔不該來深圳,而應該去上海,去上海沒有孤獨感,也沒有漂泊他鄉的感覺,或者有,但是感覺不會這麼強烈;張紹康還後悔不該輕易離開裕隆公司,比如不該冒冒失失地去找老闆,如果不是那麼冒冒失失地去找老闆,或許他就不會離開裕隆公司,只要不離開裕隆公司,那麼肯定就吃住不愁,而且只要堅持幹下去,自己的才能早晚會得到老闆的認可,就是做不了銷售部經理,做個辦公室主任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那樣,每月的工資也在四千以上,比如五六千塊,雖然離當初佛山的蔡老闆開出的年薪十萬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吃住之外每月五六千的收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前些天張紹康一個人在深圳大街上行走的過程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