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決不。對於達爾大尼央這個人,到了一定的時候,我負責對他說出全部情況,可是,您要提防,因為,如果他在對他說明事情以前,發現我們的蹤跡,您和我的蹤跡,我們就會被捉住或者被殺死。這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
“我會考慮的。對我談談富凱先生。您對他怎麼辦呢?”
“再等一下,我請求您,大人。對不起,如果我老是這樣提問題似乎顯得缺乏敬意的話。”
“這是您的責任,您應該這樣做,而且,這還是您的權利。”
“在談到富凱先生以前,我很遺憾,竟忘記了我的另一位朋友”
“杜·瓦隆先生,法國的赫拉克勒斯。就這個人來說,他肯定前途無量。”
“不,我想說的不是他。”
“那麼是德·拉費爾伯爵嗎?”
“還有他的兒子,我們四個人的兒子。”
“這個小夥子因為熱愛拉瓦利埃爾,快要死了,我的兄弟很不體面地把她弄到了手,請您放心,我將會設法使他重新得到她。告訴我一件事,德·埃爾布萊先生:當一個人在戀愛的時候,他會忘記身受的侮辱嗎?他會原諒曾經對他不忠實的女人嗎?這是不是法國人的一種習俗?這是不是人心的一條法則?”
“一個愛得很深的人,象拉烏爾·德·布拉熱洛納那樣,最後會忘掉他情人的過錯的,不過我不知道拉烏爾以後會不會忘掉。”
“我會使他忘掉的。您想對我說的關於您的朋友的事就是這些嗎?”
“全在這兒了。”
“現在輪到富凱先生了。您打算要我怎樣對待他?”
“和過去一樣,做財政總監,我請求您。”
“可以!不過他現在是首相。”
“並不完全是。”
“對一個象我這樣日後將成為一無所知、處境困難的國王來說,非常需要一位首相。”
“陛下需要一位朋友嗎?”
“我只有一位朋友,這就是您。”
“您以後會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對於您的榮譽,他們並不怎樣忠誠,也不怎樣熱心。”
“您將是我的首相。”
“大人,不能立即就這樣。這將會引起過分的嫉妒和驚奇”
“黎塞留先生是我的祖母瑪麗·德·梅迪西絲的首相,他原來只是呂松的主教,就象您現在是瓦納的主教一樣。”
“我看到殿下充分利用了我的筆記。這樣神奇的洞察力使我心頭充滿了喜悅。”
“我很清楚,黎塞留先生,由於王后的保護,很快就做了紅衣主教。”
“最好是,”阿拉密斯鞠了下躬,說,“殿下先使人任命我為紅衣主教,然後我再擔任首相。”
“不出兩個月您會成為紅衣主教的,德.埃爾布萊先生。可是,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您再向我要求什麼也不會觸犯我的,如果您到此為止,反而會使我不愉快。”
“這樣,我還要指望一樣事情,大人。”
“您說,您說!”
“富凱先生不會一直主持國家大事,他很快就要老了。他喜歡享樂,在今天這是和他的工作沒有矛盾的,因為他還繼續保留著青春的活力,可是這種青春的活力只要他一遇到什麼憂傷的事情或者生什麼疾病,就會消失掉。我們將不讓他遇到憂傷的事情,因為他是個高尚文雅的人。可是我們無法使他不生病。就這樣定了。等到您付清富凱先生的債款,使財政恢復正常以後,富凱先生可以繼續做他的詩人和畫家的小朝廷中的國王,我們要使他富有起來。這時候,我做了殿下的首相,我能夠考慮我的利益和您的利益。”
年輕人望著他的對話人。
“我們談到的黎塞留先生,”阿拉密斯說,“有一個很大的過錯,就是喜歡一個人治理法國。他讓兩個國王,路易十三和他,坐在同一個寶座上,實際上他可以把他們兩個人很舒適地安置在兩個不同的寶座上。”
“兩個寶座?”年輕人一面沉思一面說。
“確實,”阿拉密斯平靜地接著說下去,“一位身為首相、受到法國國王的寵愛和支援的紅衣主教,一位他的主人國王把自己的財富、軍隊和御前會議全都提供給他的紅衣主教,這樣一個人在只為了法蘭西施展他的才能的時候,擔當了雙重的令人煩惱的職務。而您呢,”阿拉密斯又補充說,他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菲力浦的眼睛,“您做了國王以後,不會象您父親那樣弱不禁風優柔寡斷,對什麼事都感到厭煩;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