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圍剿下,全軍覆沒。
五九 待釀滿枝清豔露(2)
一連串的會黨起事弄得兩湖總督瑞澄大為光火,對擒住的會黨兵嚴刑拷打,三審兩問就查出了孫武為會黨兵的總頭領,於是一面調兵遣將捕殺其他會黨兵,一面派出密探便衣潛往漢口租界,欲伺機擒殺孫武。
孫武沒想到會黨兵如此不受約束,眼看著五鎮兵力很快就被清兵打散了,氣得他大罵會黨“野性難馴”,發誓說:“以後再也不和會黨人物打交道了!”但如今瑞澄的密探便衣到處出沒,搜尋共進會人物,漢口是難以容身了,孫武無奈下遂疏散了會中骨幹,自己也孤身逃往香港躲避。
孫武原擬到香港去找趙聲,卻不知趙聲在香港的寓所,於是到《中國日報》社探問,馮自由胡漢民兩人恰好就在報社,見了孫武極是高興,就介紹他加入了同盟會。趙聲卻不在香港,去南洋一帶漫遊去了。
當時華南幾次起義之後,同盟會內又鬧內訌,黨人的情緒普遍低落。孫武客居無聊,看看到了一九一一年的初春,風拂柳浪,大雁北歸,孫武實在呆不住了,想起武漢哪兒未竟的事業,魂牽夢繞,當下辭別了馮自由等人,決意北上。
孫武重到漢口,將過去的重要助手張振武、鄧玉麟等一齊召集起來,再組共進會湖北總部,並吸取上次的教訓,重點策反新軍,眾人俱都同意。他們緊鑼密鼓的就幹起來了,眾骨幹們出入軍營,與士兵及下層軍官交朋友,或約他們出外在茶樓餐館聚會,講論天下大事,宣傳反滿思想,這樣搞了一段落,成績不錯。新軍計程車兵都有一定文化基礎,民族自尊及共和意識容易接受,因此加入共進會的積極性很高,透過這些入會士兵,孫武才知道武漢還有一個革命組織叫文學社,就是在他出逃香港的那段日子成立起來的,如今在新軍兵士中影響極大,入社的官兵也遠比他們為多。
文學社的社長蔣翔武,湖南澧縣人,本身便在湖北新軍內服役,其社內骨幹,也幾乎盡是新軍下級軍官,社中以研究文學為名聯絡兵士和下級軍官,因此在軍中暢通無阻,發展十分迅速,此時湖北新軍各標各營之內,全有文學社的成員,但文學社的主要人物如蔣翔武,詹大悲、劉復基等對起事發難卻是十分的謹慎,一致議決不輕易起事,只悄悄的在軍中發展反清力量,靜待機會。
譚人鳳聽了文學社的情況,當即說:“那麼快快找文學社的人見面,爭取和他們聯合,一同革命。”
焦達鋒、居正等也覺得欲圖大事,就必須和文學社攜手,遂一致同意聯合,便派出楊玉如、楊士傑為代表,找共進會的人聯絡。譚人鳳見大家聽從了自己的意見,遂提出要到上海,聯絡長江下游的革命力量,焦達鋒看譚人鳳打消了歸隱的念頭,大是高興,於是將他送上了船,然後一心一意進行和文學社的聯合。
共進會和文學社的聯合卻進行得很不順利,兩方的代表見面多次,均無法達成協議。文學社的人說自己的人多,聯合之後須得由蔣翔武任新組織的領導人,共進會的人則說共進會可不是湖北一省的組織,在湖南、四川等處都有共進會的力量,並且共進會還是同盟會的直系分支,地位非同一般,因此新組織必須由孫武來作領袖。雙方都要做領導,談來談去無法聯合。
一九一一年的八月初旬,譚人鳳忽又從上海溯江而上,到了武漢,找到了孫武、居正、張震武等,宣稱他與陳其美、宋教仁等已在上海成立了“中部同盟會”,意在聯合長江沿岸各地的革命力量,策劃長江中下游地區的革命。孫武、居正忙表示祝賀,問起“中部同盟會”的組織機構,譚人鳳說:“庶務為陳其美,文事為宋教仁, 總務是我,總理一職虛懸而待黃興,但黃克強要在香港成立暗殺團對付張鳴岐李準,為黃花舊侶報仇,因此堅不肯來上海就任。”說著搖頭嘆息。
孫武等也連連嘆息。譚人鳳便問:“你們與文學社的聯合之事怎麼樣了?”
孫武怒道:“蔣翔武他們不識大體,硬要和我們爭領導權,怎可以談攏呢!”
譚人鳳說:“亂爭權怎麼行,我去找蔣翔武說。”
張振武卻說:“正在獄中的胡瑛是蔣翔武他們的幕後總軍師,譚兄若能說服胡瑛,蔣翔武等人自然就肯合作了。”
在孫武、張振武的安排下,譚人鳳在《大江報》社見到了蔣翔武,在場的還有文學社的骨幹李長嶺、羅良駿、王守愚等人。譚人鳳當時作為同盟會的骨幹,早已名滿天下,兼且年齡比蔣翔武他們大得多,因此文學社的人對譚人鳳大是恭敬,團團坐了請教革命之事。
譚人鳳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