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小說:無稽的詩話 作者: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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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墨》的層次十分清楚,從開端到“自是難得”為第一層,其下為第二層。而《歷代雜文選》對全文主旨的歸納實際上指的僅僅是文章第一層的層意而已。在第一層中,作者從品墨的體驗中總結出了“世間佳物,自是難得”的道理。顯而易見,這道理既不是“從品墨談到品茶”之後抒寫出來的,因為“品茶”在第二層中才提到,更不是文章的主旨,而只是第一層的層意,是推出全文主旨的鋪墊之筆。況且,“世間佳物,自是難得”,本是世俗之見,尋常之理,特意地由品墨推出,並作為一篇文章之主旨,未免小題大作,毫無創意,失之淺薄無聊。以蘇軾這樣的大手筆去寫這樣的老生常談、無足輕重的泛泛之論,實在是莫名其妙;而這樣的文章又能為世人所推崇,奉為散文精品,豈不令人費解?

但無疑,《書墨》是十分精緻而且是極富創見的。它的精妙之處,恰恰就在於能在人們司空見慣的熟事熟理的基礎上,推陳出新,獨闢蹊徑,推論出一番令人耳目一新的深刻的道理來。作者在第二層中由“世間佳物,自是難得”的切身體驗,生髮聯想,演繹推論:“茶欲其白,墨欲其黑,求黑則嫌漆白,求白則嫌雪黑。”人的物的欲求標準常常因為追求至善至美之境,而超出了事物的本質屬性,以至達到不近情理的程度。漆本來是最黑的,雪本來是最白的,卻要尋求比漆更黑的黑,比雪更白的白,世間又哪裡會尋覓得到呢?已經擁有了最佳的東西,卻因為追求並不存在的更佳的程度,而最終連已擁有的也失去了,豈不大謬?作者有鑑於此,卒章顯其志,抒寫出了“自是人不會事”的題旨。所謂“不會事”,即“不懂事,不解事,不通事理”。這個結論可謂發前人之所未發,從根本上探究出了造成“世間佳物,自是難得”憾事的內在原因。人心不足蛇吞象,水至清則無魚,世間佳物,本不難得,只是由於人的物慾過份張揚,主觀願望過於理想化才造成了“世間佳物,自是難得”的缺憾。而這,才真正是作者由品墨品茶抒寫出來的發人深省的事理,才是全文的主旨所在。

《閱讀與寫作》1992年第11期 。 想看書來

縱橫比較談“綠”

儘管王安石“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被譽為煉字的千古佳話,但不以為然者仍不乏其人,遠的不說,今人便有大學者錢鍾書和大詩人臧克家。

錢鍾書先生在《宋詩選注》一書中,這樣評“綠”:“‘綠’字這種用法在唐詩中早見而亦屢見:丘為《題農父廬舍》:‘東風何時至?已綠湖上山’;李白《侍從宜春苑賦柳色聽新鶯百囀歌》:‘東風已綠瀛洲草’;常建《閒齋臥雨行樂至山館稍次湖亭》:‘行樂至石壁,東風變萌芽,主人山門綠,小隱湖中花’。於是發生了一連串的問題:王安石的反覆修改是忘記了唐人的詩句而白費心力呢?還是明知道這些詩句而有心立異呢?他的選定‘綠’字是跟唐人暗合呢?還是自覺不能出奇制勝,終於向唐人認輸呢?”錢先生語帶揶揄,是從文學史的縱向比較的角度,對王安石煉字的富有創造性加以否定。臧克家在《一字之奇,千古矚目》(《文史知識》1988年第四期)一文中說:“我這個人,對這個‘綠’一直評價不高……我嫌它太顯露,限制了春意豐富的內涵,扼殺了讀者廣闊美麗的想象。……如果不用‘綠’字而用‘到’或‘過’,反覺含蓄有味些。……讀者從‘到’中,可以想象出更多的東西。……何況,‘綠’字前人已先用過多少次了。”臧克家先生以他獨具的詩家眼光,從修辭學的橫向比較的角度,不僅否定了“綠”的煉字之工巧,而且還把“綠”的煉字佳話視為弄巧成拙之舉。這兩位先生的見解的確獨闢蹊徑,極富創意,從反面為這首名作的鑑賞開拓了新的層面,對傳統的鑑賞定式提出了挑戰,進而激發了人們對經典名句鑑賞的熱情和興趣。本文試就二位先生從文學史的縱向與修辭學的橫向比較的雙重角度提出的詰難進行商榷,以期對“綠”的美學意蘊作更深層次的開掘。

從文學的縱向比較上看,王安石的“綠”確如二位先生所云,有襲用前人之嫌。但前人用過的精警之字,後人是否可以襲用呢?答案應是肯定的。就以兩位先生引述的多位詩人的詩句為例,詩中所用的形容詞用如動詞的“綠”字不也是一脈相承、因因相襲的嗎?又何以獨詬王安石的“綠”有拾人牙慧之病呢?那麼襲用前人的精警之字,可否用得富有創意,達到“點石成金”的效果呢?答案也是肯定的。此類例證在古典詩詞中不勝列舉。宋代詩人林逋的梅花詩“疏影橫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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