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喝個兩杯的習慣。”
“原來如此。”靜信勉強擠出這句話,順便表示自己的哀悼之意。
“外子在嚥氣之前,特別交待我一件事。”鶴見的妻子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副住持,您可千萬別往壞處想。外子他……他說現在佛寺忙得不可開交,要我別去麻煩副住持,等到他死了之後,請葬儀社處理後事就好。聽到外子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靜信無言以對。這是鶴見對佛寺的體貼嗎?還是……?答案若是前者,靜信反而感到更加痛心。一想到鶴見在臨死之前還不忘替佛寺著想,靜信只覺得老天爺不該奪走這麼善良的生命。
“副住持,您說該怎麼辦?”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很感激鶴見的好意,至於要不要委託葬儀社,就請你自行決定好了。”
“真的嗎?既然這是外子的遺言,恐怕就得跟副住持說聲抱歉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到時我會帶著其他人前去上香致意。”
鶴見的妻子鬆了口氣,不一會兒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啜泣的聲音。
“這些年來,承蒙副住持的照顧。”
“哪裡哪裡,不要客氣。”
掛上電話之後,靜信走出辦公室。美和子正坐在餐廳裡面打毛線。
“媽,鶴見師父去世了。”
美和子聞言,立刻臉色大變。
“好像是肝臟出了問題,替我跟池邊說一聲好嗎?我去跟父親報告這件事。”
美和子立刻起身。靜信走向偏房,站在門外呼喚父親,房間裡面卻靜悄悄的半點聲響也沒有。大概正在休息吧,靜信心想。推開門一看,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走進房間開啟電燈,靜信不由得當場愣住。
信明不見了。被單亂糟糟的,看得出有人睡過的痕跡,房間裡面卻看不見信明的身影。臉色蒼白的靜信慌慌張張地跑回主屋,美和子以及池邊正一前一後地走進餐廳。
“媽,父親不見了。”
“什麼?”
美和子失聲尖叫,一旁的池邊也變了臉色。
“這……這怎麼可能?你父親行動不便。那雙腳還能走到哪裡?”
靜信點點頭。發現信明不見的那一瞬間。第一個浮現腦中的念頭就是父親在哪裡摔倒了。信明以前為了早日恢復行動力,不惜勉強自己進行超出負荷的復健運動,結果不慎摔倒骨折。父親的個性一向頑固,同樣的事情很有可能再發生第二次。
美和子的心中似乎也浮現同樣的畫面。只見她慌慌張張的四處尋找信明的下落。池邊找來光男,光男又將母親克江叫了過來,大家一起展開地毯式的搜尋,卻還是一無所獲。
“現在怎麼辦?”
靜信低頭思索。
“先報警再說。”
光男拿起電話,撥到外場派出所。
全身癱瘓的信明不可能獨自離開佛寺,一定是有人把他帶出去的。搞不好父親被綁架了,靜信心想。
光男撥了好幾次電話,最後悻悻然地放下話筒。看來派出所似乎沒人接電話。
“聽說那個新來的警官只在夜晚出現,白天的時候都看不到人影。”
聽到克江的說法,靜信不由得眉頭緊皺。派出所的佐佐木警官已經到任多時了,靜信從未跟他打過照面。本想主動前去派出所打個招呼,之後卻忙於傳染病和屍鬼的事情,結果一拖就拖到現在。
“佐佐木警官今天大概比較早休息吧?我去直接報案好了。”
光男匆匆忙忙地離開辦公室,美和子以不安的眼神看著兒子。靜信朝著泫然欲泣的母親點點頭,心想光男大概見不到佐佐木警官。不知道為什麼,靜信就是有這種預感。
信明不見了、可能被他們抓走了,看著電話的靜信突然浮現出聯絡敏夫的念頭。不過念頭一轉,靜信將已經伸出去的左手鎖了回來。聯絡敏夫又能怎樣?敏夫是個醫生,只懂得治療病人,尋找失蹤者的下落可不是他擅長的專案。就算將信明失蹤的訊息告訴他,也只是增添他的煩惱罷了,根本無濟於事。
一想到這裡。靜信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固執,似乎刻意想與敏夫保持距離,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肯原諒敏夫?沒錯,敏夫的行為的確太過輕率,不過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全體村民著想,充其量只能責怪他過於鹵莽罷了。不管是傳染病還是屍鬼,外場的確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現在一定要有人挺身而出採取行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