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雪起初也以為章若初的作法委實有些殘忍,但聽到她解釋不由得敬佩她的周全老到,私心一嘆一個悸動,有時候一個殘忍的殺法換來另一個新生,這究竟誰之過?
趙晚晴心神恍惚,更不願意看見血淋淋的屠戮場面,折身遠遠跑開。章若初見狀搖了搖頭,手上運起真氣暗使了個手法,偌大駱駝頓時傾倒在地,蕭依雪趕快綁緊駱駝四肢。
駱駝腿腳被束縛好似知道即將面臨著死亡,不停掙扎,口中更是嘶鳴著。蕭依雪看著那雙灰色黯然的眼珠,顰著黛眉眼眶卻是酸楚,暗忖:“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是,這卻是無可奈何,你不死我們將難活命。”
章若初從背囊中取出一跟銀光閃閃的管子,管子一端非常銳利,另一端的口子大小與水袋口徑恰好吻合,蕭依雪尋思著:“原來她早有準備,章若初果真不是尋常女子,事情早在一個月就已經思慮周全,真可謂運籌帷幄。”
看到她示意的眼神,蕭依雪點點頭默默潛運內力,看似芊芊玉手卻蘊含著千斤重壓也似,將龐大的駱駝緊緊按住。
“錚”的一聲脆響,章若初拔劍出鞘刺向駱駝頭顱,寒光落處只見一道血紅噴灑而出。駱駝受痛哀叫嘶鳴掙扎,無奈四腿被緊緊捆綁住無法掙脫進而劇烈掙扎。
章若初還劍入鞘擱置一旁,套好水袋口右手握緊一尺多長的管子,對準駱駝脖頸血管處用力紮了下去,左手施加偌大力氣緊緊將按住駱駝不停掙扎的頭部。
趙晚晴拿過帳篷聽著嗚咽哀鳴的嘶叫聲,想要投去一個滿是愧疚的眼神卻又不忍看到訣別悽慘的場景,躊躇了一刻連帳篷一角的樁都未曾按紮好。
用了將近一刻,駱駝低沉哀鳴聲終於停止,掙扎著痛苦死去。水袋灌得滿滿的,章若初很是滿意拔出管子,塞緊袋口,交給蕭依雪,道:“依雪,看你剛才一直閉著眼睛,想是不適應血淋淋的場面。你去幫忙晚晴搭起帳篷,這裡的事由我料理。”
章若初之言正中蕭依雪意想,看見鮮血淋淋的可怖景象汗毛豎起,雖然她曾經歷經過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的悲慘境遇。原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然而,此刻依然無法正視。
“對不起,姐姐,我······”蕭依雪滿是歉意道。章若初笑笑道:“不必道歉,經歷多了你們自然也會習慣。好了,血淋淋的事越少人越好,免得玷汙你們的手。”
………【第十章 茹毛飲血(下)】………
蕭依雪聞言提起水袋向趙晚晴走去,恰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想來亦是被這殘忍無奈的一幕影響無心做事,暗想:“看來,比之章若初,我們遠遠不如她那般果敢又漠然。”若是對著仇人,蕭依雪自信不怕任何悲慘景象,就算將其剁成肉醬也絲毫無懼於色。然而物件換作無辜生靈那就另當別論,相比之下,趙晚晴更是不堪。
章若初拔出利刃,俯身之際望見那雙黯然死灰色的眼眸,咬咬嘴唇揮劍砍下駱駝四肢,登時鮮血再度迸流。
章若初劍法專走輕靈,手腕抖動間,但見寒光閃閃物件卻是駱駝四條大腿,不稍一會兒,皮毛悉數被剝掉,將沾染鮮血的大腿用沙子揉搓抹乾,放在烈日下暴曬。
“嗯,光是四條大腿可能不夠,那就多割一些吧。”心念收起,章若初利劍再度出手。趙晚晴從遠處瞧見章若初對著死去多時的駱駝尸解,眼眸中隱含著淚水,說不清為何流淚,是為無辜的駱駝?或抑自己?還是那個正在揮劍屠戮的佳人?
約莫半個時辰,章若初站起提著駱駝肉向帳篷處走來,見她二人站在遠處觀望,大聲道:“晚晴,你到戈壁灘上看看可有乾枯野草著火之物,最好祈禱有喲,不然咱們可得生吃駱駝肉。”
此刻章若初身上衣裙處沾染不少血紅色斑塊,再聽聞她口中之言,整個彷彿未開化的荒蠻野人,模樣極為可怖,偏偏襯著絕色姿容恰似一個浴血俏羅剎,趙晚晴見狀一個戰慄趕緊躲在蕭依雪身後,不敢再看。
蕭依雪愣怔一下,問道:“吃一頓,需要那麼多嗎?”“誰說我們一頓吃完,這是為以後準備,只有充足的食物我們才有充沛的體力和精神趕路。”
肉經過章若初暴曬,紅白一塊塊趙晚晴不想再看,背身走向戈壁灘時虔誠祈禱能夠找到枯草之類,否著真的要生吃那些個血塊斑斑的肉。一眼瞥見仍然拋屍荒野的駱駝,心中不忍道:“姐姐,那,駱駝還需要嗎?”
“嗯,我想這些足夠維持我們五天時間,多餘的也不需要帶在身上,反而累贅。晚晴,你行行好,幫我積點陰德將駱駝埋了吧。”章若初看著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