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輝映。
在整個月魄都變成了紅色的時候,鳳息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一樣,突然底下頭,食指點住自己的眉心,髮絲垂落,遮住了他蒼白透明的臉。
半響之後,他抬起頭來,那種恐怖的眼神和猙獰的容顏已經無存,而在她眼前的還是第一次初見的那張清美的容顏,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
目光落在路樂樂紅腫的唇上,鳳息輕輕轉身,離了去。
待他離開之後,路樂樂靠著浮雕柱子的頓時像被抽去了靈魂般,無力的滑落在地上,而她是手心裡,那一枚蓄勢待發的銀針也悄然跌落,在安靜的聖湖之上,竟然發出了清晰的回聲。
如果不是那一聲笙瀾,或許在他突然吻他的那一刻,她手心裡的銀針險些紮了下去。
不到一會兒,書蓮尋了過來,看著路樂樂坐在地上,忙將她扶了起來,然後送她回了大殿。
果然,清晨的時候,她發現月重宮的結界更加的強烈,甚至於透著隱隱的殺氣。
月重宮是聖地,為了沾染靈氣,經常會有鳥獸之類的動物想要闖入進來,只要不影響月重宮,也沒有人過問,而清晨,便聽到有童子奇怪的說到處是小動物的屍體。
路樂樂合上手裡的書,抬起頭,眉心竟是凝重和擔憂,而放在書上的手竟是在輕微的顫抖。
書是金色的字型,古老的文字雕刻,摸上去,可以感受到歲月的滄桑——神器。
裡面介紹了南疆歷代以來的神器,滿月弓,聖劍,驅魔鈴,碧月刀……還有最後一頁的月魄。
月魄是祭司大人的護體,也是他的力量源泉,通體碧綠,色澤光潤,集日月靈氣。
祭司靈力越高,生性越淡漠脫塵,忘七情六慾,則月魄就越是通體碧玉。
鳳息大人的月魄,宛若瑤池中的一滴碧水。
可是,昨晚,那月魄竟然染了顏色。
書中說,若心中有邪魔,那月魄也會逐漸被汙染,或則汙濁,或則發黑。而鳳息大人的月魄竟然是血紅色的。
鳳息的心裡,到底有一個什麼樣的邪魔?!
“鳳息大人在哪裡?”
“據說是在禁地修行,夫人有事麼?需要書蓮去稟告嗎”
“不用稟告,稟告了他反而不會見我。你讓人為我梳妝一番,我要自己去找他。還有,你送信給溯月殿下,說我有事要談——關於皇室的繼承人。”
在這裡就等同於坐以待斃,既然鳳息明目張膽的軟禁她,還用姬魅夜來威脅她,如果她不反擊,那兩日之後,與姬魅夜的相約,她又要失言。
既然發誓不放棄,那就要做到不放棄。
今日她的衣服是皇室宮廷裝束,頭髮束在頭頂,露出飽滿的額頭,清澈的雙瞳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
白色的披風掃過乾淨的石階,推門走近了禁地的院子,踏著熟悉的小路,她能聽到裡面傳來了隱隱的琴聲。
琴聲婉轉,聲聲怨怨,如歌如泣,讓人心碎。
然而輾轉,琴聲突然激昂,節奏急促,猶如突然來臨的暴雨,訴說著彈琴之人心中的恐懼和憂慮,再一瞬,又溫柔繾綣,像是找到了愛人的男子那般的深情低唱。
路樂樂站在裡他不遠的地方,聽著那古箏傳來的熟悉曲調,弄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相握,指甲亦生生的扣在了手心裡。
然而,尖銳的痛,掠不去心痛的惶恐。
琴聲完畢,路樂樂走上去,站在他身後,看著遠處天邊的祥雲,“才到南疆的時候,就聽聞,鳳息大人根本不會彈曲子,可是今日見了,才發現原來鳳息大人琴技精湛。一首長相守,彈得更是打動人心,催人淚下。”說罷,她目光冷淡落在他慘白的側臉上,“在路樂樂有生以來,只見過一個人,他的長相守也是讓聽者垂淚,傷心欲絕,在這一點,竟然和鳳息大人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五十)放千世流離
鳳息怔在原處,睫毛微垂,髮絲在薄霧中飛散開來,而蒼白臉上的神情,卻分明寫著恐慌還有一絲路樂樂看不懂的無奈。、
修長如白玉的是手指放在弦上,然後慢慢的收緊,緊緊的扣住,拉住了最後的曲調。
路樂樂繞過他身邊,站立在了鳳息的身前,以便能從最正面的角度,看清這個人此時的神情。
抬起手,她雙手緊握,臉色因為心中的憤怒而格外的難看。
“鳳息大人。”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完全不是剛才那樣淡定,而是帶著某種難以抑制的情緒,“你是如何彈得這長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