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貞貞不加思索的道:“貞貞願意跟大人去天涯海角!”
“真的?”宇文化及急切的道:“哪怕我一無所有,還要被天下人追殺,你也願意跟著我?”
“嗯!”貞貞認真的點著頭。
宇文化及心中忽然多出一絲難言的溫暖,緊捉住貞貞的雙手,沉聲道:“好,我現在就跟你逃出宮去,隱姓埋名,平靜的過一輩子!”
說罷宇文化及又拽住貞貞,便要繼續往前走,忽然腳步一頓。
只見前方雨中,一名黑衣蒙面人正緩緩走來,手中長劍斜指地面,絲絲水流從劍身上匯到劍尖,一路傾注在地。
“楊虛彥!”宇文化及瞳孔猛的一擴,連忙閃身將貞貞護在身後,怒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給你送行!”黑衣人淡淡的道:“你的人頭還值不少錢,不要浪費了!”
宇文化及的臉sè煞時變得慘白,忿然道:“誰叫你來殺我的,是李淵還是王世充!”
“死人,不用關心這個問題吧!”黑衣人靜靜停在宇文化及身前七步,雨水中的目光,顯得異常明亮。
滿大雨聲嘩嘩,場中只聞宇文化及急促的喘息聲,靜了片刻,宇文化及忽然聲音艱澀的道:“放了貞貞,此事與她無關!”
“不行!”黑衣人平靜的道。
宇文化及神sè一窒,忽然叫道:“貞貞,快跑!”飛身便往黑衣人撲去,不料眼前黑影一晃,已失去黑衣人的身影,只聽身後發出一聲慘叫,急回頭時,便見一柄雪亮劍尖從貞貞身後破出前胸,噴出哧哧鮮血。
“楊虛彥!”宇文化及目眥yù裂,還未動手,對方已抬著貞貞的身體迎面衝來,宇文化及下意識的張手一抱,便覺腹間一痛,長劍已穿過貞貞的屍首,插入他自己的腹中。
隨著劍刃抽回,宇文化及身形晃了一晃,便抱著貞貞緩緩跪倒,大股鮮血從兩人身下湧出,將雨地迅速染紅。
黑衣人緩步走上前,舉起血劍,向宇文化及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無能,怪這個亂世吧!”
“貞貞!”宇文化及目光已漸趨渙散,喃喃念著懷中人的名字。
劍光一閃,一蓬鮮血已飛濺在雨地中,劃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半圓。
十息之後,跋鋒寒從雨中追來,只見殿前的雨地上,一男一女相擁而跪,俱已氣絕。跋鋒寒微微一楞,認出是宇文化及的官服,然而脖腔之上,竟早已不見了首級。
※※※
“張三!”
皇宮養心殿內,單琬晶忽然被一場惡夢驚醒,掀被起身,伸手一摸,竟從額上摸下一掌冷汗。
“娘娘醒了!”守在外面的宮女聽見動靜,連忙跑了進來,下跪行禮。
“娘娘?誰是娘娘?”單琬晶愕然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
宮女連忙答道:“這裡是皇宮,奴婢是伺候娘娘的宮女!”
“皇宮?”單琬晶又是一驚,連忙翻身下床,忽然發覺不對,又問道:“誰把我帶來這裡的,張三在哪裡?”
宮女楞了一楞,才答道:“是殿下把娘娘帶來的,張三是誰,奴婢不知道!”
“哪個殿下?”
“就是秦王殿下!”
什麼秦王殿下?單琬晶問了半天不得要領,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直接向門外走去,那宮女忙追上前道:“娘娘去哪裡?”
“不用你管!”單琬晶推門走上正殿,只見這殿內十丈高圓,鋪地金磚嚴畢合縫,四周裝飾俱是雕龍文鳳,鑲金貼銀,頭頂上則是九龍捧rì的穹頂,正南面一座一尺高的臺子,上面擺著御書案與金龍交椅,往後則展開一面八扇銅屏,寫滿墨跡淋漓的詩句,一應所見,果然俱是皇家氣象。
單琬晶正在納罕,殿外忽然走見一人,笑道:“單公子,這麼快就醒了,奴家還擔心著呢!”
單琬晶回頭看去,愕然道:“蕭娘子!”
來人正是蕭環,一旁宮女又低頭行禮,尊稱道:“蕭長史!”單琬晶聞言更奇,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長史了?”
蕭環微微一笑道:“還不是拜張三爺所賜,好妹子,三爺臨走時吩咐,說你受了傷,要我好好照顧,咱們還是進屋去,姐姐陪你說說話吧!”
單琬晶微微一楞,一隻手已被蕭環親熱的攜住,不禁微一皺眉,語氣生硬的道:“蕭大姐,張三到哪裡去了?”
“還叫張三啊!”蕭環掩口輕笑道:“你的張三,現在可是當朝秦王殿下,等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