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人,你可以放心了!”楊浩轉回視線,向宇文化及笑道。
宇文化及心中一動,這小子找死,拿了他的人頭,我何愁不能重收江都!想到這裡,頓時哈哈一笑:“殿下有命,老臣怎敢不從!”說著鬆開繩索,從一名武士手中接過一杆大戟,越眾上前站定,又回頭道:“尉遲,給我掠陣,誰敢輕舉妄動,就給我砍了繩索!”
“是!”尉遲勝急忙點頭,站到宇文化及原來的位置上,手提長刀,輕輕舉在繩索上空。
傅君瑜呆呆的跪在原地,不由自主的抬頭上望,只見木籠裡的大姐神sè平靜,隔著籠欄,一眨不眨的看著楊浩,目中的痴痴意味,卻是她自小到大,從未一見。
跋鋒寒將大劍插回背後鞘內,雙手抱臂,靜靜凝視著場中兩人,忽然開口道:“殿下,小心他的冰玄勁,可以借雨傳功!”
“借雨傳功!”楊浩微微一楞,隨即目光一沉,雙手握住刀柄,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多謝提醒!”
宇文化及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忽然大喝一聲,手中長戟陡然挺直,腳踩雨地,迅若奔雷般向楊浩衝去。觀戰眾人的心絃立時崩緊。
楊浩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的戟尖,直到對方衝進身前一尺,才陡然動作,身形一晃,便鬼魅般的脫出宇文化及的戟尖所向,閃至對方身側死角,掄刀便劈。
宇文化及長戟一頓垂下,側轉戟杆擋了一刀,就勢轉身腳跟反挑,大戟頭立如毒蛇般昂首挺起,疾噬楊浩咽喉,楊浩微吃一驚,急忙用刀柄卸開,已被餘勁震得連退三步,剛剛站穩,便覺渾身一寒,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殿下!”麥孟才等人不由自主的輕撥出口,楊浩也覺得不對,急忙抬手一摸眉毛,竟摸下一手細小冰渣,頓時sè變。
“哼!”宇文化及單手持戟站定,冷笑一聲道:“這只是小意思,我冰玄勁的厲害,你還沒嚐到呢!”說罷長戟一卷,戟頭竟冒出一股白茫茫的勁氣,周圍雨水全部卷在其中,發出嚓嚓聲響,竟瞬間凝出無數細小冰稜,人戟和一,又向楊浩撲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緊,傅君瑜猛然起身,卻又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跋鋒寒向前動了一步,卻又強行忍住。麥孟才等人都還沒做出反應,宇文化及帶著冰雨的大戟已幻出滿天戟影,將楊浩整個罩住。
“大地回chūn!”
就在宇文化及眼中剛露出一絲得sè,戟影之內忽然傳出一聲大喝,接著一道青濛濛的刀影整個橫向切出,噹的一聲切中宇文化及的戟尖,竟反激出一片雨水,楊浩已隨著這片雨水和身衝出,一刀三式向宇文化及劈至,宇文化及大吃一驚,手擰戟尾,一招翻江倒海,連擋三招,最後一招硬將楊浩擋上半空,楊浩就勢躍過他頭頂,反手一刀“雁北飛!”嚓的一聲,竟以毫釐之差切下宇文化及的官帽,宇文化及一頭長髮隨風飄舞,變sè道:“什麼刀法?”
“秉天地之行,御四時之變!”楊浩刀影翻飛,逼近宇文化及身前半尺,上砍下削,刀刀搶攻,宇文化及戟身太長,回守不及,只得變幻身法,以戟杆抵擋,周身上下不斷冒出白茫茫的冰玄勁氣,卻被楊浩亂刀砍散,始終聚不起來。
“天有四時,chūn夏秋冬,各守其序!”楊浩得勢不讓人,腳下幻魔步緊纏宇文化及不放,四尺大勝天舞得青芒大盛,一股篷勃生機,竟漸漸壓住宇文化及的冰玄勁氣,宇文化及打得怒喝連連,接連變幻身法,卻始終脫不出楊浩刀影籠罩,滿臺雨水激shè,觸膚生疼,一些普通士兵都忍不住移步後退。跋鋒寒閃身護在傅君瑜身前,也不禁當場動容:“什麼刀法?”
“我以天時為刀!”楊浩沉聲道:“任你冰雪滿天,怎擋我chūn回大地,冰消雪解!”又是一招“魚出水”,飛腳踢起一片水幕,一刀挑穿水幕向宇文化及刺去,宇文化及急忙縱身躍過楊浩頭頂,剛剛落地,楊浩旋身一刀“草木生”砍向他立足之地,宇文化及急忙立戟擋架,只聽噹的一聲,那jīng鐵戟杆早前已被楊浩劈得缺口斑駁,此際終於再承受不住,整個斷開,宇文化及一個踉蹌,身體前傾,楊浩已大喝一聲“驚蟄!”跳步一刀劈下。
“嘩啦”一聲,宇文化及拖泥帶水的滾將開去,總算逃出楊浩刀勢範圍,駭然落口道:“什麼刀法!”
“天有四時,四時有二十四氣!”楊浩一刀砍進石臺兩尺有餘,綻出五尺多長的裂縫,滿臺雨水嘩嘩流入,緩緩收刀起身:“一氣三候,是為長刀七十二候!”
“七十二候?”宇文化及與跋鋒寒同時脫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