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中堂一臉迷惑地向著黃濤和王婧道:“難道我們真的從一開始便猜錯了,夏雪舟他們的死原本就跟沈若水沒有關係。可是那些照片又怎麼解釋,難道只是巧合?”
黃中堂邊說邊痛苦地搖著頭,似乎是恨不得將自己的頭一下子給搖下來。
黃濤望著他的表情,在心底裡嘆了口氣,一切線索到現在顯然已完全都斷了。劉動並不知道兇手是誰,也不知道沈若水為什麼自殺,原本他們都已將希望傾注在了劉動的身上,可是現在除了失望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窗外的天已越來越亮了,旭日的光照進來,照在了黃中堂的臉上,也映進了黃濤的雙眼。
可是他們的心中卻已越來越暗了。
十分意外的發現(二)
黃中堂從警察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陪他一起出來的人是卜百昭、黃濤和王婧,劉動早在大約一個多小時前便自行離開了警察局。
他們都在墓地裡守侯了一整夜,現在早已經十分疲倦了。卜百昭主動提議駕車逐一將他們送回去,盛情難卻,黃中堂三人也並沒有推辭,一齊坐上了那輛紫銅色賓士車。
一路上的氣氛十分沉悶,每個人似乎都有許多心事要想。
王婧靠在黃濤的身上,微微合著雙眼,呼吸均勻而悠長,似乎已快要睡著了。
車子的效能極佳,卜百昭的駕駛技術也很好,車速已達到了一百公里,卻依然十分穩定,絕沒有一點點顛簸之感。
黃濤將下巴靠著王婧的額頭,目光投射出窗外,一棟棟高聳參天的建築從身邊飛快掠過,在眼中留下模糊的殘象,如同浮光掠影一般。
上海的大廈似乎永遠都是如此多變化,匆匆幾年前,不知有多少新貴平地拔起,又不知有多少夕時的豪門一夜間淪為瓦礫塵埃。
在這樣一個發展速度日新月異的城市裡,向來只有新人歡笑,有誰願意去聽逝者的哀哭?
而這刻,黃濤的眼前彷彿突然有許多人影不斷飄過。其中有夏雪舟,有盧朝夕,有馬隨炎,有杜言平,有劉動,還有沈若水。
這些人影的顯沒,彷彿也如同這大廈的興盛與衰敗、矗立與崩塌一般,急急飄來,卻又飛快消失。匆匆來去,轉眼間已成為了過眼的雲煙。
這時王婧緩緩抬起頭來,向著駕駛座的卜百昭道:“卜先生,我記得令宅好像在凇江縣附近,是麼?”
卜百昭微微一徵,道:“是啊,的確是在凇江縣。有什麼事麼?”
王婧稍稍沉吟,款款笑道:“天馬公墓也是在凇江縣,不知道您能否送我們一程?”
卜百昭道:“當然可以,反正我回去也是順路的,你去那裡做什麼?”
王婧嬌容略有黯然之色,道:“沈若水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是應該好好祭拜一下的。”
她吸了口氣繼續道:“但是今天早上光顧著等劉動出現,後來又匆匆地趕了回來,一直沒有機會為她燒些香燭以表心意。所以我想再過去一趟,算是略盡些朋友的責任。”
說著王婧的眼內似乎又將有淚花閃動,黃濤立即將她的身子摟緊了些,道:“盡些朋友的義務是應該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婧沒有出聲,只是略略點了點靠在黃濤胸口頭。
這時卜百昭道:“那好吧,等我先將黃警員送回家之後,便帶你們過去。如果時間不太久的話,我可以等你們出來,再將你們送回來。畢竟開車比較方便,等長途班車就麻煩多了。”
黃濤感激地道:“那未免太麻煩您了,我們如何過意得去,您只須將我們送到便可以了。昨晚大家都很累,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卜百昭並沒有堅持,畢竟他們只是因為案件的關係才走到了一起,事實上並沒有任何深交。而卜百昭也不是喜歡虛情假意,胡亂客套的人。
而此刻坐在副駕駛座的黃中堂卻突然開口道:“卜先生不必送我回家了,其實我原本也有意去祭奠沈若水,難得大家想的一樣,就結伴同行吧。”
“你……”王婧話才出口,卻又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忍住了。
黃中堂苦澀笑道:“沈若水自殺一案,從開始便一直由我經手,時間一久倒也對她頗有感情了。就算沈若水在生時從不認得我,但在我心裡卻早已將她當成了朋友,若不去祭奠一下,恐怕自己會於心不安。”
王婧和黃中堂都沒有再出聲,他們竟一同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黃中堂對於沈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