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開始出冷汗,我現在對頭髮有著極端厭惡的記憶,從西沙回來之後的開始幾個星期,我幾乎碰到自己的頭髮都會覺得作嘔。
立即把腳抽了回來,我不敢再伸過去,但是腳一動,我又踢到了什麼,這一次是軟軟的,我忽然意識到這裡的淤泥裡,可能沉著什麼的大個的東西。
謹慎起見,我打起手錶的藍光,往水下照去,這種藍光本來設計就只是為了讓人能在黑暗中看到電子錶的數值,燈光幾乎照不進水裡,我只好蹲了下來,把手錶沉入到水裡去。
接著我就驚呆了,幽靈一樣的藍光下,我就看到一個沉在淤泥裡的人,被脈在了淤泥裡,頭髮像水草一樣順著水波舞動著。
我的手顫抖著移動,我就發現這是一具屍體,而且是一具新鮮的屍體,雖然完全給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穿的行軍服,和胖子的很像。
接著,我就發現有點不對勁,轉動手錶的方向,我用力往前探去,就發現這前方底下的淤泥中,竟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體交錯在一起,猶如屠殺後的亂葬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剛死不久的。
我將我面前的那具屍體從淤泥里拉出來,就發現死沉死沉,猶如灌了鉛一般,一下就看到那人腰間的各種裝備,都和胖子和潘子的一模一樣。
我發著抖,忽然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情——三叔的隊伍竟然在這裡!
第三十一章 第三夜:藏屍
再看那句屍體,我就發現這些屍體都已經給水泡的發灰,但是都沒有嚴重的腐爛,顯然死了沒有多少時間,屍體在泥水中沒有被泡的發白,反而有點發青,顯得有點不同尋常。
這裡有這麼多的死人,而且都是剛死了沒多久,顯然這些肯定是三叔的人。我想起空無一人的營地,不由感覺不寒而傈,這些人必然是給雞冠蛇咬死後運到這個泥潭中來的。
這批是人最早出事的那批人,還是倖存下來的三叔?三叔在不在他們之中?
我一下又想起了剛才聽到的小三爺的叫聲,心說難道這不是人在叫我,是這裡的夥計的冤魂,想讓我發現這裡,在指引我?
我腦子就發漲起來,但手錶的藍光再一次熄滅,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我再次打起手錶,就開始摸著眼前屍體的口袋,從他褲袋中,摸出了一隻皮夾,已經被水泡的死重,我掂起來,就朝一邊石壁上的光點扔去,第一下沒有扔中,我又把那人的皮帶上的手電解了下來,甩了過去,一甩我就發現不對,但是已經晚了,手電已經飛了出去,我正想抽自己一個巴掌,這一次卻成功了,卡住礦燈的灌木被打了一下,礦燈就滑了下來,掉進水中,沉了下去。
我一手抓住岩石的突起,一邊竭力伸長了手,勉強夠到,將礦燈撈了起來,手電很輕,卻被水流往下游衝了幾米,不知去向。
這一下看個更加清楚,我把手電朝四周照去,就發現這是沼澤的一部分,類似於一個原形的水潭,水流朝一邊流去,手電照去,就看到水流流向的下游處是一處雕刻著一個獸頭的石頭遺蹟,水流就是流向遺蹟,由張開的獸口流入,和我想的一樣,那下面肯定有井口,過去必然危險。
我開始逆流而上,將礦燈繫到腰裡,開始靠著巖壁移動,一路照去,就看到沼澤之中,橫陳著大量的屍體,大部分全部陷入淤泥之內了,只伸出了僵硬的手或者其他部分。整個水潭低部幾乎全是。
一邊走一邊避過屍體,但是屍體太多,實在無法脫身而過,很多屍體身上的淤泥被我激起的水流沖掉。我就發現在他們的脖子上,都有兩個發黑的齒孔,整個脖子都是發黑的,到了四周部分就呈現青色。
他們全是被蛇咬死的。整個營地裡都沒有打鬥的痕跡,有可能是在睡夢中直接被咬死的,也有可能是在這裡行軍的時候受到了大規模的攻擊。
我調整礦燈,忐忑不安的一張一張尋找他們的臉,想從中看看有沒有三叔。
我並不想看到三叔,但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逃避,這種心情想是認兒子屍體的父母,必須去確認又實在不想確認,不過在淤泥覆蓋下,要想辨認並不容易,我一張一張看過來,都沒有發現像三叔的人,同時卻也無法肯定這些都不是三叔。
就在我想放棄的時候,我的礦燈就照到了其中一張臉上上,這臉還沒有完全給淤泥覆蓋,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一下發現這臉有點熟悉,隨即我就認了出來。
那是阿寧!
她的眼睛閉著,整個人呈現一個非常古怪的肢勢,身上只蓋著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