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一定藏起來了,我心裡毛起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能說話的,就肯定是人,而且叫的是小三爺,肯定是認識我的,應該就是三叔的夥計,聽這聲音他似乎在圍著我轉圈子,會不會是他也看不清這裡,不敢貿然現身?
想著我就立即道:“我就是小三爺,你是三叔哪個堂口的?”
那邊沒有迴音,我心說他到底在忌諱什麼,立即划動著礦燈,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出來吧,老子是人不是鬼。”
一直往前走了六七米,前方出現了一棵大樹,卻還是沒見到人,我就納悶起來,猶豫了片刻,忽然從那大樹的後面,又傳了一聲:“小三爺。”
這傢伙該不是聾了,我心道,扯起嗓子就大喊了一聲:“老子在這裡!”
那樹後忽然灌木抖動了一下,我心說沒時間和你這麼耗了,一下衝過去,衝到樹後就去照,沒想到樹後竟然就是一個斷崖。我還沒站穩忽然我就一腳踩空,人一下往下載去。
第三十章 第三夜:泥潭
這一下摔倒是完全的猝不及防,比起在叢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我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滾了下斷崖,混亂間我用力往身後抓,想抓到任何的東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來,但是手上摸到的全是光禿禿長滿青苔的巖面,手直接滑了下去,接著膝蓋又裝到了石頭上,我整個人一下沒法保持姿勢,翻倒摔到了崖底。
還在這斷面並不高,而且下面是水和淤泥,並沒有致命傷,但是我發現水流很急,一下就就扯著我往下游卷,我立即撲騰了幾下,抓住水下不知道什麼東西,咬牙吃力的站起來,就發現礦燈掛在半崖高的地方。已經夠不到了。
緩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地方有骨折,我就觀察四周的環境,也不看請清楚,只能感覺自己站在沼澤裡,腳陷在淤泥中,而上面礦燈照出的區域,我看到摔下來的巖面應該是一幢遺蹟的一部分。
我心中奇怪,怎麼那樹後竟然會是斷崖,那剛才那人在哪裡說話,難道是像壁虎一樣趴在樹上。
於是大叫了一聲,但是再沒有迴音。好像那人就是要勾引我掉下去一樣。心裡一下又想起白天聽到聲音,心道完了完了,我真的有點幻聽了,難道這裡的森林擾亂了我的神經不成。
又撲騰了幾下,我游到斷崖的邊緣,抓住一快突起的石頭定住身體,接著礦燈光被石壁反射回來的極端微弱的光線,開始想爬上去,但是無奈青苔實在太滑了,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力,爬了幾次都滑下來。
我換了幾面都不行,唯一可以前進的地方,就是順著巖壁往沼澤的下游走,那邊一片黑暗。但是這裡水流這麼急,附近不是有那種井口就是會有陡峭的斷層,一旦我失足,很可能給井口的漩渦捲進去,或者衝下小瀑布,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猶豫了片刻,我就發現我這樣的處境其實就是被困住了,要麼就要等到天亮,要麼就是有人來救我,等到天亮我是絕對不肯,立即就扯起嗓子,喊了幾聲救命。
他們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這裡這麼安靜,喊響點他們可能能聽見。
可是天不從人願,喊著喊著,喊了半天,我喉嚨都啞了,卻連一點回音都沒有,四周一片寂靜,而且靜的離譜,黑暗中連一點能讓人遐想的動靜都沒有。
我實在喊不動了,心裡那個鬱悶就別提了,心說怎麼什麼倒黴事情我都碰上了,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我就看錶,想看看霧氣大概什麼時候會散。霧氣散了之後,能見度會加大,這礦燈的光線就能照的更廣,這樣也許我就有辦法爬上去,或者我可以在水底找什麼東西,把礦燈砸下來。
看了看錶,按照昨天的經驗,霧氣應該維持不了幾個小時,時間還可以忍受,我摸著一邊的石頭突起,讓自己維持著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看了看四周,心說這什麼都看不見,這幾個小時怎麼打發。
雙腳在淤泥裡,讓我心裡很不舒服,這種感覺絕對不好,潘子和我說的故事,我還記得,此時也感覺淤泥之中的腳正在給蟲子鑽食,不時抬出來摸一把,卻發現只是錯覺。
這種錯覺讓我心緒不寧,我儘量人靠在岩石上往上爬去,讓腳出水,但是每次都失敗,我鼓起勇氣,摸著巖壁往邊上靠,腳貼著,想找水下有什麼東西也好,能讓我踩一下出水。或者能踩到一些樹枝雜物什麼的,我可以用來砸礦燈。
腳動著動著,我果然就踩到了什麼東西,不過那不是樹枝,那種感覺讓我機靈了一下。
毛細細的,好象是人的頭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