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歲出頭,眉清目秀,斯文有禮,頗有幾分當年章團長的風采。女友瑟曼是錢伯斯的女兒,標準的金髮碧眼,身材高挑,言辭間帶著白種女性特有的矜持與高傲。
他們聽說我將深入研究譁變事件的成因及背後隱藏的謎團時,都表示這個選題切中要害,應該能挖掘出更多令人感興趣的東西。
章藹和問有無詳細的調查計劃,我聳聳肩,事情過了將近60年,歷經滄桑變化,當年的戰場早已面目全非,當年的居民也基本上隨風而逝,最多翻翻縣誌,查查檔案,探訪風燭殘年的老人,勉強盡些努力而已,遂反問他打算從哪兒著手。
章藹和沉吟片刻:“1944年5月2日,爺爺從重慶打電話到廣州……”
“等等,”尹師兄道,“按照資料記載,四五月份章團長正率部死守在瓦子窯一帶,哪有時間抽身到千里之外的重慶?”
“家父的記憶不會錯,當時他正在一邊玩,聽到奶奶打電話便湊過去搶著接,爺爺清清楚楚對他說,等戰爭結束帶你到重慶這兒來吃火鍋,”章藹和傷感道,“這是爺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幾十年來家父始終不肯碰重慶火鍋,大概潛意識裡還等爺爺帶他一起吃吧。”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尹師兄歉意道:“對不起。”
我趕緊重拾話題:“章團長在電話裡主要談了什麼?”
“主要是詢問家裡的情況,老人小孩的身體,最後好像不經意說馬上要執行新任務,以後若有情況由景副官跟家裡聯絡。”
“景副官沒死?”我和尹師兄同時訝聲問。
章藹和困惑道:“你們考證出他陣亡了嗎?”
我和尹師兄訕訕而笑,僅憑章團長在危急關頭始終不提景副官就以為他遭到騰副官毒手,屬於典型的經驗主義錯誤。
“1947年年底局勢每況愈下,奶奶突收到一大筆匯款,付款人姓名欄只具了一個字,景,就靠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