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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還不夠,因為急著拉屎也會摸肚子,所以必須加點小動作。你可以啃手指,你可以舔嘴唇,你可以飆眼神,你可以抽幾下鼻子做出尋找食物的姿態,甚至你體液充足,還可以流些口水……
方法非常豐富,這僅僅是褚青自己的經驗,還是棄之不用的舊貨。
一個好演員,哪怕他是面癱,光憑本身的氣場調動,以及前後情景銜接,就足以HOLD住觀眾的大腦,讓他們按照導演的意圖去思考。
但書裡講得對麼?
絕對正確。
褚青整本書讀完,的確有所收穫,也懂得心理學對錶演具有莫大幫助,可它從根本邏輯上,就否定了演員的個人價值。
表演,始終是一種感情,而不是一種科學。你可以用科學的理論去解釋,去幫助,去借鑑,去襯托,卻絕對不可能代替。
那樣的表演,毫無生命。
…………
“多謝,多謝大家!”
劇場內,詹瑞文和甄詠蓓在臺上鞠躬謝幕,底下數百個座位,約有六七成的觀眾,嘩嘩嘩的鼓掌。
倆人對視一眼,皆隱含無奈。
這劇叫《兩條老柴玩遊戲》,去年的劇目了,因為反響不錯,目前又沒有新劇演出,便拿來墊檔。
話說詹瑞文於九十年代初回港創辦劇團,起初只有三個人,甄詠蓓負責創作,他負責執行,另一個則做幕後。
香港人不怎麼愛看舞臺劇,他們著實經歷了幾年慘淡,才把本土市場漸漸培養起來。誰知又撞上了金融風暴,到處衰敗,剛有些起色,Pia地落回去了。
平均六成多的上座率,算高票房了,但如果沒超過二十場,那妥妥虧的,賺的就是個血汗錢。幸好詹瑞文名氣愈響,開始接電影貼補缺口,劇團才沒入不敷出。
倆人方返回後臺,便有工作人員迎過來,道:“有人找。”
“嗯?”
詹瑞文抬眼一瞧,休息室的椅子上正歪著個傢伙,不由笑道:“嗨,青仔。”
“詹SIR。蓓姐,恭賀演出成功。”褚青站起身,還捧過倆大束花。
“哎,你太破費了。”甄詠蓓跟他初次見面,比較意外,連聲道謝。她曉得倆人有話要談,便自行閃進化妝間。
詹瑞文是個老頭子的打扮,隨手扯掉花白的假髮,又解開戲服,笑道:“你比我想的要晚了些。”
“最近事情太多。這剛殺青一部戲。”褚青道。
“哦,我看過報紙,你在戛納,不錯!”他豎了豎大拇指。
彼此寒暄幾句,都心知肚明,一個有意指點,一個真心想學,在《買兇拍人》時便露了跡象,這會總算倒開時間。
褚青也不矯情。直接就要拜師,並表明了目標:
第一,鍛鍊肢體和表情的外放程度。
第二,嘗試誇張的喜劇風格。
第三。釋放內心,即詹瑞文強調過的陰暗面。
老實講,他是特誠懇的,尤其看了心理學方面的書後。雖然與自己對錶演的理解有衝突,但確實能幫助提高。
“青仔,我教別人演戲。是單對單授課,並且分課時。可你不同,你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詹瑞文伸手比劃到胸口,接著道:“所以,授課對你的作用不大……”
褚青安靜的聽,絲毫沒插嘴,果然,對方低頭思索了一會,道:“我們下月排新戲,我可以給你個角色,你要不要來試試?”
“呃,您的意思是……”
“對,跟我們一起排練,一起登臺,我們演多少場,你就演多少場。”
詹瑞文似乎又進入那種亢奮狀態,道:“沒有鏡頭,沒有螢幕,沒有action,直接面對觀眾。”
“他們能看到你的人,看到你的身體,看到你的精彩和失誤。”
“你可能會大喊大叫,可能會憤怒痛哭,可能會癲狂至死。”
“但是,你需要隱藏起來,不要聲張,讓觀眾自己去感受。”
他說完,忽地轉身,從架子摘下一個白色面具,慢慢罩在褚青臉上。
……
一直拖到了八月中,褚青方搞定了《愛君如夢》,晃悠悠的飛返京城。
算算日子,剛好離開四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尚不夠世界變化,至少他家還是他家,他女朋友還是他女朋友。
褚青跟範小爺打了個招呼,僅在京城呆了半天,就轉去了山*西大同,倆人都沒見面。太趕了啊,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