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劃破了、擦傷了,或手臂壓斷了,這些她還能應付。天亮以後,她一直在為受傷的人包紮傷口;但再嚴重的傷痛她就無能為力了。現在她連一點兒青黴素也沒有了。
暴風雨過後,天氣驟冷,很可能有人會著涼發熱。沒有藥物,人們也會發牢騷。這一切她都預計到了。啊,對了,不能再浪費時間,快去通訊大樓發電報要求供應藥物。
早年工作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情況下急需什麼藥物。她迅速列出一張單子,匆匆來到通訊中心。結果更使她大吃一驚。
兩位情緒低沉的電子技術人員之正在一隻行動式汽化煤油爐上烤著烙鐵,周圍是一堆堆亂七八糟的電線和破損的電子儀器。一棵露兜樹從屋頂直捅下來砸在無線電裝置上。
“真抱歉,泰西。”他倆說,“如果本星期末我們能與大陸取得聯絡,那已是個奇蹟了。現在,我們只能回到古代,用煙作訊號來聯絡了。”
泰西考慮了一番。
“我不能有僥倖心理,”她說,“我們得派條船去大陸聯絡。”
聽了這話,兩位技術員只能苦笑了。
“你還不知道嗎?”其中一個人說。“‘飛魚號’翻了個底,其他船隻正停泊在島中央的樹上呢!”
泰西慢饅地咀嚼著這個報告——報告略微誇大了一點,但也只是稍稍誇大而已——她感到在自己的護士生涯中,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到為難。唯一的希望是大家都健康無恙。要生病,也等到電訊恢復之後再生吧!
但傍晚,有一個病人的腳似乎生壞疽了。接著教授來看她;只見他臉色蒼白,全身顫抖。
“泰西,”教授說,“給我量量體溫。我感到我在發燒。”
到半夜,泰西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