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陽付了錢,扶著宋恩詩下車,站穩後他順勢蹲在她身前直接背上就走。
“詩姐,永遠這樣揹著你好不好。”季初陽說。
“不好,”宋恩詩說,“這樣你會累的。”
喝多了潛意識還知道心疼他,得了,這樣就夠了,沒白疼她。
到了家門口,季初陽把她放下來,雖然她體重很輕,但還是被汗珠打溼了頭髮,畢竟全世界都背身上了,能不小心嗎?
緊張也罷,累的也罷,他蹲在門口讓宋恩詩坐在他背上,“鑰匙給我。”
宋恩詩乖乖的掏了掏口袋,在褲子兜裡翻出來鑰匙遞給季初陽。
他站起身子,扶好依舊站不穩的宋恩詩。
空出的手開啟了門,他開啟燈,把宋恩詩抱到她的臥室放在床上。
“乖乖躺一會,我去洗把臉。”季初陽理了理她臉上的碎髮。
他趴在洗手池前,用涼水洗了洗臉,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宋恩詩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從後面摟著他的後背,嘟囔著,“好睏。”
“困不躺那睡覺,還過來幹嘛?”季初陽用紙巾擦了擦臉,“哪個是你的毛巾?”
“奶黃色的那個是擦臉的,粉色的是擦腳的,白色的是擦洗手池的。”宋恩詩說。
記性還挺好,季初陽從毛巾架子上拿下來奶黃色毛巾,用溫水打溼後擰個半乾。
“走吧,躺床上去,男朋友給你擦擦臉。”
宋恩詩聽話的跟在他身後,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在等著季初陽。
他笑了笑,把毛巾疊了幾下,輕輕的幫她擦著臉,“擦擦臉,擦擦手,好好睡覺。”
季初陽幫她擦手的時候,她突然收了回去,“擦完手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他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這麼問?
宋恩詩皺著眉頭,小臉皺成一團,“你別走好嗎?我自己害怕,這裡沒有其他人,我真的害怕,以前還有媽媽,現在沒有了,她不是離開一段時間,她是永遠離開了。”
季初陽隔著被子安撫似的拍著她,“不走,我不走,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突然坐起身子,眼光閃閃的看著他,“季初陽。”
“嗯?”他應了一聲。
“季初陽。”她又喊了一聲。
“嗯~”他也不嫌煩,答應著。
“我好喜歡你啊,”宋恩詩摟著他的脖子,“你長得太好看了。”
她朝著他的臉輕輕咬了一口,緊緊抱住他,“你怎麼這麼好吃。”
宋恩詩閉著眼睛,眼球卻在晃動,睫毛忽閃忽閃的合上張開,合上張開。
季初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你屬狗的嗎,一直咬我臉。”
“我屬你。”她嘿嘿笑了兩聲。
……罵我?還是表白呢?
季初陽蹲在床邊,一直等她睡熟了才停下哄她睡覺的手,他坐到床邊看著已入佳夢的她。
她是不是在天上犯了錯的仙子,睡著了也這麼美。
原來她也害怕一個人獨處。
也是,年齡還這麼小,就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和依靠,不怕才怪。
不過他們都很幸運,遇見了彼此。
她遇見了她的光,照亮她無邊黑暗的深淵。
他遇見了他的救贖,不嫌棄他的父親,看穿他的偽裝。
有的人她就只需要站在那,你就想為她變成更好的自己,她什麼都不用做,就治癒了我所有的陰霾和不快樂。
季初陽坐在馬桶上抽了半盒煙,出去時他開啟了換氣扇關上衛生間的門,把菸頭都丟進了馬桶裡沖走。
“毀屍滅跡”不留痕跡。
他從宋恩詩的小床上隨便找了個毯子,抱著走到沙發上躺下。
在女朋友家有沙發睡沒讓你打地鋪就知足吧。
臨睡前他又站在了宋恩詩臥室門前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道:好吧,這不是夢,是真的。
第二天宋恩詩捂著肚子蜷縮在一起,她只覺得頭痛的都要裂開了,小肚子像是被人狠狠錘了一拳。
昨天喝了那麼多涼的,肚子不疼才怪,她摁著肚子勉強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熟悉的房間,她這是在自己家裡,那季初陽呢?昨天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嗎。
“季初陽。”她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很小,而且她也不確定季初陽在不在這裡,現在肚子疼得下床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