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就按了喇叭催促前車快走。
不料剛按了兩聲——本來他還忍了一口氣沒下車去找事,宋一凡碰了頭,脾氣倒好,不讓他去,他就沒動——對方的車忽然迅速向後一倒,轟然一聲,正撞在自己的車頭之上。
好嘛,夠囂張,夠狂妄。
夏想倒沒什麼,宋一凡嚇得驚叫一聲,花容失色,眼淚就在眼圈中打轉,只差一點就哭了。
夏想心疼了,也怒了,推門正要下車,不想對方的汽車向前一衝,隨後又迅速倒車,再次撞在自己的車上,其狂妄和囂張,真有不可一世的猖狂。
夏想真怒了,就算是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大街上隨便拉出一個人就是處級以上幹部的帝都,就算對方是部長的兒子也不能放肆到如此地步。
……更讓夏想震怒並且哭笑不得的事情還在後頭,對方顯然要有意要讓他知道什麼叫震憾,兩次撞車之後,對方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都30歲左右的樣子,短髮,面無表情,一前一後來到夏想面前,將夏想堵在車內,其中一人身穿紅色T恤,十分氣勢地掏住一把手槍,拿在手中搖晃幾下,將槍口對準夏想,對夏想怒目而視,卻不說話。
後面一人身穿黃色T恤,打出一個電話之後,用腳輕蔑地踢了夏想的車門幾下:“小子,你丫的趕著投胎還是怎麼的?催,催,催,催你媽的頭”
“夏哥哥,他罵人,我很生氣。”宋一凡一向在夏想面前喜笑顏開,今天第一次板了臉,小臉上寫滿氣憤。
一凡妹妹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夏想也被對方的德性氣著了,他脾氣好不證明他不會發火,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方就敢拿著槍指人,真當京城是他家的後花院?當然,如果讓他知道不久之後京城還會發生一起轟動全國的倒車起火併拿衝鋒槍——雖然是假槍——恐嚇人的事件,他也只能佩服一些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夏想早就暗中呼叫了警衛。
一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一個省委書記的千金,即使放眼高官遍地的京城,也算相當有分量的組合,還能被對方當成隨意欺負的軟柿子,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夏想來京城之前,被軍方一直追趕,說實話,心裡還有氣沒出,現在居然還有人敢拿槍在大街上指著他,頓時火氣就發作了,冷笑一聲:“夠牛,夠狂,都敢在京城拿槍指人了,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吃定你了。”黃色T恤男還是一臉囂張,厲聲說道,“下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能怎麼不客氣?夏想倒要看看對方還真敢拿他怎樣,不過他有點懷疑對方是故意找事,似乎是認識他一樣,難道是某一方力量故意設了一個把戲來捉弄他?如果真是,也太低階了一些。
夏想推開車門下車,算算時間,警衛也該出來了,還真能虎落平陽被犬欺不成?他十分鎮靜地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哪棵蔥哪頭蒜……”對方嘿嘿一笑,轉身來到車的另一側,開啟車門就要拉宋一凡,“小妞,你也下來,還非得本大爺請你下車?”
夏想見勢頭不對,也不顧什麼省紀委書記的身份了,正要動手收拾了對方再說,忽然,異變陡生。
一輛汽車從斜刺裡衝出,速度很快,勢頭很猛,十分乾脆利落地就撞在拿槍的紅色T恤的身上,當場將他撞起幾米高,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出血,眼見是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了。
另一人見狀不妙,顧不上再拉宋一凡,轉身要跑,卻沒有來得及,從剛才的汽車上衝出幾名便衣,飛步向前將他按倒在地,隨後直接卸掉了胳膊和下巴,讓他無力反抗也說不出話。
從專業的手法和沉默的冷靜可以看出,便衣不是一般的便衣,應該是一定級別人物的警衛。
便衣控制了兩人之後,只是沉默地向夏想敬了一個禮,然後一言不發將人帶離了現場,如同上演了一出啞劇。
等人走後,夏想的警衛才到,然後收拾殘局。
直到夏想陪驚魂未定的宋一凡回到她的宿舍時,他還有點不解剛才的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也多少猜到了一點,對方是故意挑釁,而且還認識他。
但究竟是誰?
值此連若菡發動金融之戰,政治局即將進行第二輪討論的敏感時機之時,突然橫空發生一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意外,也不得不讓夏想心生警惕,並且不免多想。
還好,宋一凡到底心思淺,不藏事,轉眼就將剛才的不快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