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葉天南的眼圈紅了,他入戲過深,難以自抑。也確實,葉天南和葉地北父子感情極深,他又當爹又當媽將葉地北拉扯長大,後來雖然又續了弦,但感情不好,沒怎麼在一起生活,純粹就是當成了仕途前進之中必要的擺設,不讓別人對他的私生活說三道四。
“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黨的事業,地北是犯了一點小事情,但年輕人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兒就把他一棍子打死,他的前途毀了,我一個人要過怎樣悽慘的晚年?鄭書記,我……”葉天南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鄭盛暗中長嘆了一聲,心軟了,遞了一張紙巾過去,拍了拍葉天南的肩膀:“天南,我知道你的難處,也知道你和地北父子情深,唉,都是愛子心切,領導幹部的子女問題,又不是你一個人才有的難題。”
葉天南聽出了鄭盛話語之中的緩和之意,知道他的策略奏效了,忙趁熱打鐵地站了起來:“鄭書記,地北是我的兒子,我本來應該回避他的問題,但我就這一個兒子,看在我在湘省工作多年的份兒,希望您親自過問一下這個案子。”
鄭盛猶豫了一下,望著葉天南充滿期待的殷切的目光,還是沒能硬下心腸,答應了:“我打電話問問,能保釋就先保釋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葉天南臉上的悲悽表情早就不見,取代的是一副冷靜和決然的神色,他沉思了小半會兒,十分沉著地撥出了幾個電話,著手安排為葉地北開脫並且遠走高飛的一應事宜。
葉天南相信,如果葉地北吐出三分之一的款項,然後再加上鄭盛的出面,葉地北逃過一難並且遠走國外,從此再不回國,應該不成問題。他當然知道一切都是夏想在背後的手筆,心中冷笑,好一個釜底抽薪的手段,可惜,夏想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等他笑到最後,成功到了燕省之後,夏想,你等著,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葉天南高興得太早了,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夏想還留了一個後手給他,在他回來動手的同時,另外一個政治投機客也動手了,就是為了進一步收攏他的勢力,同時也為了獲取更大的好處。
牆倒眾人推的道理永遠正確。
而背後一刀的手法,對付先鋒來說,無關形象,無關道義,只關乎利益的大小。所以付先先代表某人和他談話,只談了一分鐘,他就決定要做一件落井下石的事情了。
就在付先鋒動手的同時,蘇治橋已經率先品嚐到了苦果,比黃連還苦,比他被貶到羊城軍區閒置還苦,直苦得他叫苦不迭,但偏偏又有苦說不出。
隨後還引發了更嚴重的後果,就讓蘇治橋終於對參與到夏想事件的嚴重後果有了切身的體會,但,為時已晚。
不止是蘇治橋一人,許多人將會在連若菡的報復的怒火之下,吃盡了苦頭。
第1414章 夏想政治理念的初步形成
蘇治橋對於遭遇的重大失利,心中鬱積難安。
大好前途毀於一旦,怎不痛心疾首?
但他還是沒有後悔,身為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以勇往直前為己任,永不退縮,也絕不認錯。沒殺死夏想算夏想狡猾、命大,也怪陳法全太笨,被夏想耍得團團轉。
雖說上面有令,他必須無條件服從,但一下從湘省軍區政委調任羊城軍區副職,而且還是管後勤的副職,他還是心中難受。沒想到到最後,上頭在關鍵時刻沒有出手保他,任由他被人擺佈,也讓蘇治橋心寒。
其實在羊城和湘省兩處軍區清洗開始的時候,他就預感自己可能沒有太好的下場,果不其然,事情過了才幾天他就被一腳踢開了,真是晦氣,不是說那位在軍中有足夠的權威,可以一言而定許多事情,怎麼會沒有出面替他說話?
更讓他感到難以接受的是,承諾的中將頭銜不翼而飛,他一腳踩空了,等於是說,如果此次機遇沒有趕上,估計一輩子就會止步於少將了。
而即將到手的好處聽說到了張曉的頭上,蘇治橋險些拍桌子罵娘——之所以沒罵出來,是因為在羊城軍區還輪不到他拿大,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只能吃啞巴虧。
張曉算個什麼東西,竟然先他一步要升中將了?一直認為高張曉一等的蘇治橋妒火中燒,再加上來到羊城軍區之後,處處受到排擠和冷落,他就度日如年,天天借酒澆愁,反正就這樣了,算了,不指望再升官了,就發財好了。
正好管後勤,部隊上的後勤說是閒置,其實是肥缺,軍費開支又不透明,維修坦克和軍艦,石油消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