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時也為了贏得她的憐愛。哪想,她像司空見慣似的,大大咧咧地說:“咳,現在的孩子不在家待著,幹嗎都四處竄著考研?”
雖然女人的話有點兒刺耳,但我還是好奇地問:“很多我這樣的?”
“多了去了!前天我一連線了倆,和你一樣的小姑娘。”
“哦,那她們現在……”
“喏,那就是我們旅館的班車,我們一會兒坐車去。”女人左顧而言他,指著夜幕中泊在遠處的一輛白色小面的。
“真笨,去了半天,就拉了這一個回來?!”當我們一跨上面的,面的司機便衝著女人破口大罵。
“不好拉,不好拉!現在的人,精!”女人訕訕地笑,低頭坐在最後一排。
我心中一驚,環顧四周,還好,座位上還坐了一男一女,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在座位上。
“靠!”司機重重地向窗外吐了一口濃痰,一踩油門,車子像炮彈一樣衝進了黑夜。
“喂,你——”過了好一會兒,我感到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碰我的胳膊,一扭頭,是另外那個被“騙”上車的女孩。
女孩還算清秀,聲音小得像蚊子:“就你一人?”
“是,你呢?”
“這是我哥。”女孩說著指指身邊那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男子冷淡地向我點點頭。
“我們是來北京打工的。你也是吧?”女孩又問。
我不自覺地挺挺腰身,語氣也變得有些矜持:“不,我是來考研究生的。”
“哦——”女孩淡淡地說。
我被女孩過於平淡的反應惹惱,故意轉過頭看街景。
北京是真的大,道路是真的寬。面的風馳電掣地開著,總也鑽不出層層的石頭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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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久,我們不會被騙了吧?”又過了好久好久,女孩擔心地自言自語。
“胡說!”女孩一直沉默的哥哥突然呵斥,接著,目露兇光,威脅道,“孃的,誰敢騙我,老子跟他玩命!”
“靠!”司機又鄙夷地吐口唾沫。
這時,我發現“靠”這個詞應該是北京人慣用的俚語。
漸漸的,道路沒有那麼寬了,路邊的高樓大廈也稀疏了。車子開始顛簸,月光倒是更加清冽了。
突然,一陣狗吠聲平地炸起。我心中一驚,車子猛一個急剎車,到了。
果然,這是一個小旅店。一幢破舊公寓樓的地下室,寫著“人面桃花”幾個歪歪扭扭字的紙牌子靠路邊豎著。
果然是“人面桃花”!店外沿街掛了長長一串紅燈籠,乾枯的樹枝上亂七八糟地綁了許多小彩燈,閃閃爍爍,氛圍粗俗曖昧。
跟著那女人,我們一行三人走進“人面桃花”。店裡生意興旺,煙霧繚繞,人頭攢動。麻將聲、吵架聲、調情聲、唱戲聲雜拌在一起,讓我心中一陣陣犯怵。
“來!來!登記,登記,登記!”來不及我多想,一個臉頰處有一道長長刀疤的黑壯男子拎著一個本子走過來。
“如何登記?”我問,不敢看他的臉。
“證件拿出來。”
“不是隻需要登記一下號碼即可?”
“那不行,我得對一下,萬一你告訴我的是假號怎麼辦?”
我想了想,萬分不情願地把身份證交給“刀疤臉”。
“你們的,你們的,快拿出來,少駱嗦!”“刀疤臉”又不客氣地推那女孩的哥哥。
“孃的,推什麼推!”女孩的哥哥梗著脖子罵,但瞧了瞧四周的架勢,最終也乖乖地把身份證交過去。刀疤臉看也沒看,把三張身份證放入自己口袋。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但又不敢開腔。
“好,現在我安排房間。”“刀疤臉”不可一世地說。然後用筆指著我,“你,隨我來!”
我拎起行李,心驚膽戰地隨他走過黑黢黢的走廊。行至盡頭,“刀疤臉”站在一扇門前,抬腳一踹,門開了,一間簡單、狹小的房間出現在我面前。
兩張床,一個床頭櫃,是這個房間所有的擺設。其中一張床上坐了一個肥胖的女人正在洗腳,另一張床被她堆滿行李。房間很髒,不知是女人的腳臭還是房間的臭氣,穢不可當。
“你住這張床。今晚交一百元,明早再交一百元。”“刀疤臉”說。
“什麼?!”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來時那位阿姨說是十五元一晚上,還是單間!”
“嘎嘎嘎嘎……”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