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慢慢呻吟 作者:飄雪的季節

“不嫌。”

“那好,這兒有幾顆羊糞豆兒,你敢不敢吃了,你要是吃了,咱就真服你了。”李水促狹地說。

“李水,你捉弄人!”翁七妹顫聲說。

“啥叫捉弄人?這叫看你的實際行動。大夥兒說,是不?”他朝著一旁的人問。一旁的人竟嘻嘻地說,是哩,是哩。

翁七妹的眼淚就下來了。她憤憤地看著眾人,心裡說,這人怎麼都變得這麼壞了。

“怎麼,不敢吃吧?”李水挑釁地說。

“誰說不敢!李水,你狗日的拿來。”翁七妹已沒有眼淚,代以激憤和不屈。

李水就遞上一顆。

看著翁七妹將羊糞蛋吞進了嘴裡,李水們呆了。一片死寂。

“李水,你手裡有幾顆羊糞?”翁七妹問道。

“十顆。”

“都拿來!”

“七妹,咱服了,服了還不成麼?!”李水在少女不屈的意志面前,怯怯地說。

“叫你拿來,就拿來,咱自己樂意,與你無關。”翁七妹執著地說,臉上泛著奇異的光澤。

在愕然的目光注視下,翁七妹吃下了十顆羊糞。

她沒有不適,面色平靜。

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幾天,翁息元每天都沉浸在對謝亭雲的美好感覺中。

那天,在一陣衝動中,他說要與謝亭雲合房,被謝亭雲笑著攔住了,等一覺醒來,他竟有一點不好意思了。所以,後來的幾天,他沒有再提。

這天,是批鬥日。白天批鬥完壞分子,晚上就下起了雨。疲憊的人們窩到屋裡,就不出來了。

一到雨天,翁息元的傷腳就痠疼難忍,何況又撅了一天,那隻腳就很無奈了。翁息元便呻吟起來。以前他不呻吟,一個貧農漢子在地主婆面前呻吟,是很丟面子的事;虛妄的自尊,居然能使他把疼痛壓下去。如今感到謝亭雲親切起來,他的心便放到了自然之態,腳疼竟然很難耐了,一不留神,就呻吟起來。這種呻吟是對親人的一種呼喚,是對關愛和垂憐的一種呼喚。敏感的謝亭雲怎能不適時地給這企盼的疼痛以溫情的撫摸呢?!她燒開了一大鍋水,用熱水給翁息元燙腳。謝亭雲緊緊攬著那隻腳,用熱毛巾一點一點地給他燙,一遍一遍地給他燙。其用心之至,好像捧的不是一隻男人的腳,倒是一顆冰涼需要撫摸的心,那熱流穿透腳的面板,迫不急待地奔躥到主人的心脈之上;那心脈突突地跳著,把新鮮滾燙的熱血輸送到每一片角落;那些滯濁昏昧的角落在瞬間歡快明亮了起來,感到前所未有的大通泰!主人依然呻吟著,但已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被突如其來的舒暢與幸福衝撞而出的生命的歡歌!

主人放縱地享受著,腳的疼痛變成了基督的福音。

他睡著了。

過了很久很久,在甜甜的夢中他聽到了冷冷的水聲,像脫溢而出的春水,垂憐著禾苗那嫩嫩的根鬚。他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像燈捻一樣倏地被挑亮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使他的心狂跳起來,發出燈捻被挑撥之後急切燃燒的譁剝之聲——

油燈下,站著赤裸的女人。謝亭雲看到翁息元睡熟了,便輕輕下了床。那剩下的大半鍋熱水,無聲地嫋娜著溫情的氣息;這一種溫情感染了女人有些倦怠了的心:好久不洗澡了,也該洗一洗,給這蒙羞的身子還以清爽與淨潔。

熱熱的水從面板上劃過,感到了一種撩人的快感,她真想叫出聲來。看一眼那個睡熟了的被命運傷害了的男人,她生出了一股柔情,笑一笑,便緊緊地抿上了微微顫抖的雙唇。她慢慢地洗著,悉心地擦拭著每一寸肌膚。倉皇的白日已經過去,終於迎來了安寧的夜晚。夜晚是嬰兒的褪褓,在溫暖的包裹中,沒有一絲倉皇。

翁息元屏住呼吸,怔怔地看著。

謝亭雲的面板真白啊!那油燈的光線雖弱,卻給她雪白的面板灑下了茸茸的潤澤,便更像那柔軟光滑的綢緞,吸引著暈眩的手去撫摸。都四十歲的人了,腰腹還是那麼平坦纖細,襯得那小巧的臀部圓圓的、翹翹的,像多汁的兩枚野石榴。她的雙乳執著地向前挺著,油燈的昏光照在上面,暈出深深的胸窩。那不是婦人的奶子,她抻動毛巾的時候,乳房跳跳的,調皮如動人的兩個小妞兒。她的大腿豐腴頎長,掛得住一匹不安分的馬駒兒……

這幽閉的山村竟然有這麼美的婦人!

“迷死人的一隻狐狸精哩!”翁息元失聲而嘆。

謝亭雲回過身去,看到一雙燃燒著的眼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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