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3 / 4)

小說:梆子井 作者:美麗心點

叫“四知村”。我傾向於後一種說法,因為那四個“四合院”的院子現在還擺著。也許是上述的緣故吧,四知村始終有一種文化的底蘊。這裡環境幽僻,樹木成蔭,鳥語花香。“*”前,菜地裡的蔬菜隨著季節的更替而變換:春天,黃燦燦的油菜花引來成群的蜜蜂。夏天,褐色的竹架下紅綠相間。紅的是蕃茄,綠的是黃瓜。秋天,則是一片綠油油的韭菜香。冬天,比較蕭索,可也滿種著白菜和蘿蔔。兒時,園裡的蕃茄和黃瓜我沒少吃,可也沒少挨看園子的老婆子罵。儘管如此,我對四知村依然鍾情不減。夏天,四知村寧靜得就象到了天外。鳴蟬在樹上長吟,斑駁的樹影罩著村子象夢一樣。三伏天,梆子井就象裸露在河面的水牛背,而四知村則是那深藏在水下的牛肚子。總之,不管用什麼樣的語言,也無法表達四知村給我的印象!

舅舅說:“當初你奶要是不把後院讓給回回就好了,咱就可以直接進入四知村。”現在我從偏門出去也行,儘管菜地坑坑窪窪,可久而久之我還是踩出了一條道。說起奶奶我突然想起:“舅,俺奶上哪兒去了,咋不見俺奶呢?”到家這麼長時間還未見奶奶,而天也眼看快黑了。“你奶上街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看來是一會兒也離不開你奶了,都十六歲了,不能再象小孩子了。”我笑笑,沒有說什麼。

“陳寡婦,你兒是個反革命,你還囂張啥呢!”孫喜風的罵聲從門口一直傳到了後院。我和舅舅走進屋,只見奶奶磕磕絆絆地從外面跑進來,就象後面跟了鬼似的。“母老虎又罵我呢,不過都甭理她,罵一陣兒她就不罵了。”但是舅舅說:“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我出去和她論個理!”奶奶想攔已經攔不住了:舅舅三步兩步就出了院子。我明白此去定會有一場惡戰:孫喜風有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剛成年的孫子。舅舅方才說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此家難之時,我應助舅舅一臂之力,我步其後塵也來到街上。

只見他們兩人已撕扯到一起,舅舅拉著孫喜風,不知要把她拉到哪裡去?“走,我和你去個說理的地方!我就不信,你還這麼厲害的,沒王法了!”孫喜風被舅舅拉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她順勢坐在那裡、哭天搶地地嚎起來:“反革命打人呢!反革命要打死我呢,咋就沒人管嗎?”孫喜風坐在地下,舅舅倒不知該怎麼辦了,他只能用語言來對付她:“俺媽把你咋了,你整天罵俺媽!前二年你給俺媽戴高帽子,讓俺媽跪搓板;現在見俺媽還沒死,你心裡還不舒服,住不成俺家的房是不是?”

孫喜風的老漢和前房的兒子聞聲趕來了。我立即回家拿了一條哨棒,如果他們膽敢對舅舅不恭,那麼我手中的哨棒絕不閒著!孫喜風的兒子和老漢一左一右揪住了舅舅的胳膊,孫喜風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惡狗般撲向舅舅。她在舅舅的臉上亂抓,血順著舅舅的臉頰流下來。孫喜風還不解恨,又脫下鞋子向舅舅的臉上猛打。舅舅的臉上和身上全是汙垢的的鞋印,但是他的手卻動彈不得,再也不能等待了!我手握哨棒走了過去,以命令的口氣對孫喜風的老漢和兒子說:“你們把手鬆開!”他們竟置若罔聞。“把手鬆開!鬆不鬆手?”孫喜風的兒子回頭望了我一眼,他的身高僅及我的肩頭。“我不鬆手,你能怎樣?”他竟然還拋給我一個笑,完全是一副賴皮狗的模樣。好,那就讓你嚐嚐哨棒的滋味!一棒過去,正中肩頭。“哎喲!”他慘叫一聲,手捂肩頭倒在了電線杆旁。而孫喜風的老漢也象被蠍子蟄了屁眼一般,一下子蹦出去老遠。實際上,我並沒有打他的意思: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能經得起我幾棒!一旦死了,我十六歲他六十歲,太不划算。就是他的兒子我也只想教訓教訓他,不要為虎作倀,儘管你們有點關係,也不能把邪惡和善良顛倒!

形勢的急轉直下,孫喜風完全沒有料到。愕然之際,她的領口再次被舅舅揪住,她整個人都象陀螺似的在舅舅手中旋轉。舅舅倒沒有打她,他還是揪著她要去一個地方。“走,上派出所去!我就不信,還沒有個說理的地方了!”孫喜風故伎重演,又坐在了地上。衣服的扣子也掉了兩顆,她順勢將上衣脫去,待要繼續再脫時,圍上來一群半大小子:“噯,還來這一手呢!脫呀,繼續脫呀!讓我們看看你是個啥樣子,當初和日本人是咋搞的,看你還有吸引力沒有。脫呀,快點,大家都等著看呢!”孫喜風不脫了,她趴在地下狂嚎起來:“我不活了,反革命把我打了還要強姦我呢!這一夥人都要強姦我呢!”“呸,不嫌丟人!都老得沒牙了,誰強姦你呢?你就是脫guang了跑二里地也沒人理!”“當年日本人強姦你你還活得旺旺的,現在老了可不活了,可知道要臉了。你怕還想讓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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