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整理了一下包裹,慢吞吞往小河邊走去。
梳洗總還是要的,何況又剛剛獲得新生?滿臉的痘痘全部消失,這可是離開家園最大的補償。
阿花不是個長期自怨自艾的性格,對著河水一照,就重新喜笑顏開了。
甚至,她計劃給自己在集市上扯幾尺花布做身新衣裳,原先太虧本了,成日裡穿的灰不溜秋沒法見人,現在,啥都不怕了,水桶腰也縮水出了“s”型的效果,正是最適合打扮的好時機。
阿花在河邊照的上癮,乖乖,又發現新的亮點:“嘶——雙下巴也無影無蹤了,老天爺爺,您這是要單寵我的節奏麼?”
就是大餅臉圓圓的平平的,大眼睛的效果凸顯不出來。
胖姑娘的雙手又揉又按搗騰了半天,最後,取出裁衣服的大剪刀,“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兩腮垂下兩綹黑髮,額前也搭配了齊劉海,別出心裁的修剪,劉海跟眉毛的走向完全相同,在眉心匯聚出個美人尖。
重新挽起後面的髮髻,阿花開心的想要插上翅膀去飛,嗷嗷嗷——這個大美女是誰家的妹子啊?齊整的劉海跟鬢髮,烘托出一張嬌俏俏又不失英氣的小白臉兒,大眼睛水汪汪黑黝黝……
看看,要不說這世界上就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歡喜的都要不知道自己姓啥的女子,終於走進了集市,這麼一耽誤,竟然日頭都升到正頭頂了。
還是老位置,還是比較熟悉的老太太在守著針線攤子。
只不過,阿花認得老太太,老太太還真認不出她來,隔了僅僅十天而已,這姑娘已經翻天覆地的變化過了。
誰能懂的一個持續數年暴長紅痘痘的姑娘,心理上要承受多重的打擊?而一旦全部脫落,恢復了光滑的肌膚,又會驟然增添多少自信?
“大娘,我是阿花啊,上個集來這兒賣鞋底子的……”。
新出爐的“小美女”自我感激無比良好,彎腰湊到老太太面前做介紹。
老人家想起來了,一手指著阿花笑起來:“對對對,你就是那個治了我打嗝兒的胖閨女,你還講了幾個故事呢,大家夥兒都稀罕聽。”
阿花站直身子,挺挺胸,那意思,您老人家仔細看看,咱已經有腰了,不能算“胖閨女”啦!
可惜,老人家沒再注意小細節,從針線盒子下面拿了張紙封,小心翼翼的遞給阿花。
“這是昨兒個一個小相公送到家裡去的,託我老婆子給你收著,說是你還會來趕大集……”。
阿花接過來,就勢蹲在拐角處開啟了紙封。
裡面,是一張戶引。
穆柯公子很心細,在男戶主那一行姓名是空白的,註明已經病故,女戶主還叫馮阿花,孩子的姓名與性別處也是留空,隨阿花自己後來補充上,戶引來源地註明是清水縣城最偏遠的一處小村子。
戶引是假的,縣衙的官印卻真實清晰,足以給生產之後的阿花一個安身立命的機會。
把這張保命的戶引收入懷中,阿花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後顧無憂了,掙錢!
“大娘,謝謝您照應我,您收著這張獸皮,冬日裡蓋個腿啥的,暖和。”
阿花不貪心,送了兩份禮之後,她的包裹裡就剩兩張獸皮和幾十斤燻肉,估摸著也足夠她淘換些鹽巴米麵和花布的。
老太太推拒不了胖閨女的心意,自己堅決收攏了一下攤位,給阿花騰出一大塊兒空地,並且幫著吆喝談價錢,跟自己的生意似的。
一回生二回熟,一來一往間,知道了大娘夫家姓張,孃家姓李,生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都已婚嫁且分了家。老伴兒一條腿殘疾,不常出屋。李大娘對阿花的稱呼,也從“胖閨女”轉換成了“阿花丫頭”……
就先叫著“丫頭”好了,阿花還沒做好被人看成孕婦的準備,戶引還沒填完整,她自己也不曉得給那個莫須有的死鬼男人起個啥名。
第三十九章 阿生勵志
燻肉被李大娘切成小塊兒售賣,香味四溢,價格又公道,倒也出售了個七七八八。
獸皮卻不好賣,來南山村趕大集的大都是平頭百姓,腰包裡沒多少銀兩,而且,圍攏來阿花這個攤位的人群,還奔著另一個目的,想接著聽免費的故事……
“姑娘,燻肉賣完了就講一段吧,老頭子我牽著孫子專門趕到南山村來聽故事的,上次那個小哪吒的故事,老頭子回家學著講,老是講不好聽。”
還有個更忠實的聽眾呢,被兩個家丁帶著擠到了最前面,小阿生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