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處事時信奉的是與眾不
同的忠誠。雪家不一樣,對傅朗西來說,雪家是一個夢,最早鬧暴動時,雪家是噩
夢,慢慢地就變了,只要看看傅朗西在梅外婆和雪檸面前的神情就明白,在他心裡
有了一種美夢。董重裡敢與侉子縣長打賭,眼前一切都是白做的,回頭傅朗西一個
命令下來,該是雪家的東西,任何人都拿不走,拿走了也得灰溜溜地送回來。
放肆起來的董重裡,讓侉子縣長心存顧忌。他正在為要不要懲罰董重裡而遲疑,
圓表妹拿著一隻酒壺趕過來,連連說:“有人想害董先生,往酒裡放了硃砂,董先
生糊里糊塗地喝下去,才會說這樣的瘋話。”
侉子縣長不相信,將壺嘴叼住,喝了一大口:“莫用硃砂嚇人,俺不是好好的
嗎——俺想再喝一口!”說著話侉子縣長的眼神變了,旁若無人地盯著女演員們,
“俺說話是算數的,俺要再說一次,俺說話是算數的。”
侉子縣長的舌頭突然變成蛇信子,說話極快,還連飛帶舞地用手比畫,清清楚
楚地表示,要將雪檸的女式腳踏車,當做演戲的道具給文工團的女演員。侉子縣長
心裡還有一半是明白的,轉身躲進小教堂裡,隨後又帶上警衛員騎上白馬離開了天
門口。
侉子縣長一走,董重裡也平靜了。他請雪藍帶話給家裡人,都怪自己沒有將於
小華的日記讀深讀透,才犯下錯誤,以為只要雪家將田地送給窮人,便會萬事大吉。
解鈴還得繫鈴人,這件事不會就此了結,他要繼續研究下去,直到找出一條可以讓
雪家及所有人真正過上安寧日子的道路為止。至於眼前的局面,只有一個辦法:盡
快告訴傅朗西,以傅朗西的為人,不會不管雪家的事。
文工團還要去別的地方演出,董重裡沒有帶走圓表妹。圓表妹也不想住到縣城
裡去,假如綢布店開不下去了,她還可以到測候所給柳子墨幫忙。圓表妹認為,公
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管是辦個手續,還是變天賬,說的都是那張收條,總不
至於因此也將柳子墨綁到河灘上,衝著後腦勺開一槍。只要柳子墨在,他就做不了
別的事,柳子墨只要繼續辦測候所,就需要有人幫忙。董重裡認可圓表妹的打算,
等熬過了最難熬的這段日子,他會回來就圓表妹的未來同柳子墨鄭重地談一次。
這邊剛剛平息下來,一縣那裡又鬧起來。林大雨要一縣將雪藍的女式腳踏車交
出來,到時候再統一分配,該給他就給他,不該給他時,他就沒份。一縣哪會聽這
些,不等林大雨說完,就將他推到街上,還勸他最好不要再提腳踏車,惹煩了,小
心按他的頭在鐵砧上,將那些多事的牙齒,一個一個地敲下來。昨夜的戲真將大家
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那些同一縣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更加大膽,一齊吆喝著想要闖
進九楓樓,將女式腳踏車搶出來。一縣只在門口冷笑,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坐在
二樓久不吭聲的一鎮卻惱了,連樓梯都懶得下,從二樓視窗一躍而出,正好砸在那
幾個膽敢站出來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