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智信喝得爛醉如泥,故意帶回一名髮廊女,朝著費太一通瘋狂責罵,然後當場摟著那女人拂袖離去。
躺在床上的嬰孩哇哇大哭著,費太終於經受不住接二連三的刺激,衝動地跳起身,掐住了嬰兒的脖子。孩子哼都沒哼一聲,就被費太掐斷了氣。醒悟過來的費太,追悔莫及,操起一把菜刀,對著掐死孩子的那隻手,重重地砍了下去。
驚恐萬狀的費奶奶戰戰兢兢地把靳忠烈叫來,靳忠烈冷靜地幫忙收拾了殘局,把血流如注的費太送到醫院,及時做了截肢手術。
“我母親的手,就是那樣殘缺的,”費揚對知心說著,“她的幻肢痛,也是從那時候肇始的。”
面對兒子兒媳的悲慘際遇,費奶奶再也無法坐視不理,她把那道詛咒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讓費智信和費太接受斷子絕孫的事實。
過後,雖然費智信想方設法地為死嬰弄了張正當的死亡證明,免除了費太的牢獄之災,可是夫妻二人受損的感情,已不能修復。費智信自此浪跡於聲色犬馬中,對待費太一日冷似一日。而費太亦對畸胎的成因恍然大悟,遷怒於費奶奶,家裡的氣氛,漸成冰窖。
在極度的絕望中,費太幾次三番尋死。費智信很是厭煩,索性夜夜笙歌,通宵不歸,把費太拜託給靳忠烈照顧。靳忠烈受人之託,每天抽空陪伴在費太身側,好脾氣地安撫著她。
費太在靳忠烈的悉心照拂下,慢慢地康復了。她和靳忠烈的關係,也漸漸地曖昧起來。一箇中秋的夜晚,費奶奶外出歸來,一推門,靳忠烈和費太衣衫不整地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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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道 第十七章(2)
費奶奶輕輕掩上門,保持了緘默。
“奶奶既自責,又憐惜我媽,”費揚說,“她覺得我媽不是那種作風輕浮的女人,跟靳忠烈的苟且,不過是重創後的宣洩,並非出於本意。”
“你奶奶很開通。”知心忍不住說。
“不是開通,”費揚否認,“是善良。”
不幾日,藥廠傳出靳忠烈竊取了新藥配方逃走的訊息。很快,費太第三次意外懷孕了,她不顧費奶奶和費智信的反對,堅決要生下這個孩子。
“如果這一次,仍舊是殘障兒,我會帶著他,遠離費家,從此不再回來——放心,我保證不會連累大家。”費太凜然表態。
“奶奶說,這一回,上天眷顧費家,奇蹟發生了,我母親生下了四肢俱全的我,”費揚說,“也就是在我出生後,我爹為了感謝神靈的眷顧,大興土木,在家裡,替我奶奶建造了一間佛堂,讓她老人家全心向佛。”
“真拿你們家人沒轍!”知心苦笑,“老人家就罷了,你母親是賢妻良母,眼光有限,也不說了,但是你爹,簡直荒唐得沒譜,堂堂一藥業公司老總,一邊搞著科學研究,一邊深信鬼神狐怪!”
2
靳大夫寄往美國的檢驗報告尚未有結果,知意卻出現了嚴重的心肺功能衰竭,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面色青紫,口唇不住湧出白色的泡沫。在病房裡通宵陪伴她的于斌,見狀嚇得衝出病房,大聲喊醫生救命。
知心在半夜接到于斌的電話,心急火燎地叫醒許爸爸許媽媽,驚慌失措地趕到醫院。知意的病房已經站滿了醫生和護士,正在用電擊打她的胸腔。知意在強電流的衝擊中,上半身一下又一下地往上彈起,木僵僵的,像是一具塑膠做成的玩具娃娃。于斌光腳站在走廊上,一見著許爸爸許媽媽,就放聲大哭。
一番爭分奪秒的搶救後,知意的症狀暫時緩解。綜合診療小組的專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將知意重新轉入重症監護室,輪番守護,嚴陣以待。
知心和許爸爸被靳大夫叫到辦公室,靳大夫取出一疊知意的臨床化驗報告,細細對他們解說,知意的病情,到了生死攸關的狀態,如若再不對症下藥,可能小命不保。
“一旦發生多臟器衰竭,恐怕就無力迴天了。”靳大夫說。
許爸爸控制不住自己,熱淚滾滾而下。
“我提出的複合型中毒一說,綜合診療小組的成員意見很不統一,”靳大夫告訴他們,“有些專家同意我的猜測,有些專家卻表示質疑。”
“但是,要進行充分的論證,已經來不及了,”靳大夫說,“病人生命垂危,眼下,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保守治療,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去理論病因,第二個方案是,按照我們的推測,從解毒的角度下猛藥——不過,這麼做,我需要承擔很大的壓力。當然了,這兩種方案,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