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伶遲早會受不住誘惑,跟那洋人上床。
千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小妹妹啊,關於男女之事,永遠不要相信男人是判斷者或者掌握者,他們是一群太容易被誤導的族類,原因在於他們是唯一用兩個器官輪流思考的動物——大腦和下半身,所以在你沒弄明白他到底是在用哪兒想問題以前,最好還是冷靜地判斷眼前的狀況,”女同事繼續充當情愛教父,向千伶傳經佈道,“自然了,你也斷斷不能毫不猶豫地飛身直撲上去,想想看,真要是個負責、計較的男人,他會在前幾次約會的時候就想把你拖到床上去‘驗貨’嗎?”
這時洋人站在辦公室門口招招手,召喚那女同事。女同事“噌”地一聲跳起,擺出一臉甜蜜蜜的笑容,光速竄至洋人桌前,一身的肥肉都在抖顫,看得千伶直吐舌頭。
藥道 第十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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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夫到病房探看知意,向當值醫生詳細瞭解病情進展。知意依然在昏睡中,面色憔悴,身體浮腫得厲害,像是一棵被水浸壞了的凋敗的樹。
于斌向公司拿了年假,不捨晝夜地守護知意,照拂她的吃喝拉撒。許爸爸許媽媽亦是不眠不休地駐紮在病房,索性連湯煲都搬了來,護士感動於他們的舔犢情深,破例讓他們借用護士值班室的電爐,為知意一鍋一鍋地熬她喜歡喝的蓮藕羹。
“做了腦部核磁共振和腦電波檢查,都沒有問題,”當值醫生面呈憂慮,向靳大夫彙報道,“在找到原因之前,我們能做的,就是建立起良好的迴圈通道,給予病人充足的養分,密切關注其生命體徵的變化,但是,我們最擔憂的是,如果病人就此陷入深度昏迷,其狀況恐怕就難以逆轉了。”
“綜合會診小組有什麼結論嗎?”知心憂心忡忡地問靳大夫。
“大家還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靳大夫說,“不過,我個人高度懷疑,這很有可能是一種中毒現象。”
“中毒?”許爸爸許媽媽同時驚呼。
“畸胎的資料我已經查閱過了,”靳大夫解述道,“再結合母體的病症分析,與我在國外時曾經遇到過的一起孕婦中毒病例,十分接近。”
“靳大夫,那位孕婦是什麼原因導致中毒呢?”于斌追問。
“懷孕以前,她供職於美國西部地區的一家化工廠,”靳大夫說,“後來經過精密的化學檢驗,發現她是接觸了過量的汞、砷和鉛。”
“我女兒不是在化工廠工作,”許媽媽急道,“她是在社群教育學院做行政,每天都呆在辦公室,沒機會接觸那些東西。”
“關於中毒,我僅僅是猜測而已,”靳大夫耐心地說,“不過有的時候,未經檢疫的食品和藥品,包括服裝,以及我們日常使用的洗化製劑,都有可能含有不良的成分,假如長期使用,或是有害物質嚴重超標,都會導致人體出現病態反應。”
“靳大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于斌冷靜地問。
“首先還是要找到病因,”靳大夫道,“不知你們能否提供給我一份病人在懷孕過程中的食品清單?我是指,病人單獨服用的一些食物,以及營養品、保健品、藥品,等等。”
“單獨服用?”許媽媽沉思,突然叫起來,“我天天從菜市場買兩尾鯽魚熬湯,是給她一個人喝的,這算不算有用?”
“是從同一個小販那裡買的嗎?”靳大夫問。
“是啊,是同一個魚販子,他賣的鯽魚特別鮮活。”
“對了,類似這樣的線索,對我們的驗證就很有裨益,而且最好能提供出與病人服用時相同的樣品,”靳大夫首肯,“比如鯽魚,我會把它們交給實驗室做化驗。”
靳大夫離開後,許爸爸許媽媽和知心相互提醒,踴躍回憶,收腸剮肚地把當初買給知意獨自享用的美味佳餚全都羅列了出來。
“媽,您不是間天給姐姐燉冰糖雪梨嗎?”知心提示。
“對對!”許媽媽說,“梨是在樓下水果店買的,冰糖家裡還剩著。”
“知心,你好象給你姐買過什麼蛋糕,”許爸爸凝思,“黑糊糊的,叫什麼來著?”
“黑森林蛋糕!”知心說,“是電視臺隔壁那間糕點坊做的。”
“我來記錄!”于斌跳起來,找出紙和筆,“你們把地點說詳細了,我馬上就去買!”
“還有什麼呢?”知心翻屍倒骨地想,生怕有所遺漏。
“想起來了!”于斌一拍腦門,“我給知意買過安孕寶!”
“費揚也送過好多,”知心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