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中。
“別打了,別打了!”範寶兒驚呼。
“夠了!”麥曜堂老淚縱橫,傷心欲絕的看著他兩個孫子,悲哀地說:“我已經失去我唯一的兒子和媳婦了,難道你們還要我臨老再失去孫子嗎?兄弟打架,這成何體統?這究竟成何體統?”
“競天、擇地,你們再不住手,我要叫守衛報警了!”葛菁媛也頭疼萬分的喊,麥氏第一與第二順位繼承人不合,兄弟囿牆大打出手,這無論如何不是條好新聞。
“你說,你究竟娶不娶寶兒?”麥擇地還是不聽勸告,兇惡的逼近他大哥的面孔,惡狠狠地說:“我要你娶寶兒,把芯心還給我!”
邁帥受不了的揮開他弟弟過於失控的手。“麥擇地,你別得寸進尺,我不還手是因為怕你受不住我的拳頭,再告訴你一遍,芯心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把她讓給你,她也不會選擇你,還有,我永遠也不會要寶兒!”
“你說什麼,你不娶寶兒?你可惡!”麥擇地又氣沖沖的激動起來,並撲上去想接他大哥。
“別打了,我求求你們……”範寶兒淚如雨下,終於悲切地喊,“擇地,請你住手!孩子是你的呀!”
驀然間,所有的人都呆了,包括那激動萬分的麥擇地。
他倏然一呆,寶兒說什麼?他沒聽錯吧,孩子是他的?
他困惑的看著她,孩子怎麼——怎麼會是他的?
“想不到是不是?”範寶兒慘烈的笑了。“那天,在我們的訂婚宴上,爺爺正式宣佈競天哥是麥氏的新任總裁,你不服氣,喝了許多酒才跌跌撞撞的回家,我在你家裡安慰被競天哥中途失蹤氣炸的爺爺,是我替你開的門,你一直訴苦,抱住我痛哭,然後我們……我們就發生了關係,在你的房中……”
“寶兒……”麥擇地既震驚又錯愕,原來那夜的事不是幻覺,他一直以為跟他在床上纏綿的是哪一家酒廊的公關小姐,沒想到——沒想到卻是他大哥的未婚妻,這下——他真是罪該萬死了!
“怎麼會這樣?”麥曜堂跳腳不已。“寶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這臭小子喝醉了酒,你沒有喝,你可以阻止他呀!”
“是啊,你可以阻止我……”麥擇地煩躁的說,他闖了大禍,這下糟了,他知道大哥不會饒了他的。
範寶兒瞅著麥擇地,幽幽地說:“擇地,難道你眼裡只有這個裴芯心嗎?她真那麼好,好得讓你們兄弟相爭?”
麥擇地一怔,範寶兒那帶淚的凝視使他震動而不安。“什麼——什麼意思?”
她揚著睫毛,輕嘆一聲。“自小我們三人一起長大,我在你身邊多年,難道你不曾感覺到我對你的好?”
“我——”他皺了皺眉,雖然滿心驚詫,但他還是很坦白的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一直認為你喜歡的是大哥。”
範寶兒搖搖頭,輕聲道:“那麼你錯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你!”
這個答案又大大震動了在場人士,麥曜堂驚疑不定,芯心暗自佩服她的勇氣,而對於未婚妻的答案,邁帥沒有惱怒,反而十分玩味激賞。
“你喜歡我?”麥擇地大亂陣腳,根本無法相信。“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麼你不嫁給我而要嫁給我大哥?”
“因為你不可能娶我。”她暗啞地說:“你向來遊戲人間,對感情定不下來,我不敢羈絆你,更怕我的一往情深會嚇跑了你,我從不敢奢望你會為我停駐,只有嫁給競天哥,我才能永遠在你身邊看著你,即使我的身份要因此變成你的嫂子,我也甘願!”
站在那兒,芯心動容而震撼,多麼濃烈的愛啊!不說出口,默默守候的深情,這要多大的決心才做得到。
她終於懂得當時範寶兒那苦惱又憂傷的一瞥從何而來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哪!
驀地,一雙有力的臂膀攏住她小小的肩頭,芯心抬眼,接觸到邁帥蘊藏深意的堅定眼神,她知道自己不會再逃離他了,一切的誤會已然冰釋,有了範寶兒的例子,她將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
冥冥中已往定好了,從在寰宇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在他手中漸漸蛻變為真正的女人,他一手雕琢了她,同時也雕琢了她愛的依歸。
今春,麥範聯婚是美國華裔社交界的大事,除了隆重盛大的排場和俊男美女組合的新郎新娘之外,最引人之處莫過於此次婚宴的餐點了。
婚宴在麥氏豪宅舉行,餐點則由國際知名的美食家連苡伶親自設計選單,排除了多油重鹽的美式口味,佳餚清淡中別有滋味,令人耳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