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亂說!我不理你了!你如此容易地拜倒在一個外族女子的石榴裙下,可也太讓我失望了!”
燕君衍水誒了聲,不再理會燕琥,只繼續對三年前那場晉閩之間的變故追問著,顯然他是對當年的事感到疑惑和好奇,也平白無故的使他這個漁翁得利三年。可惜當年事賀蘭進明也並不清楚,他一直便在邊境與燕軍周旋,對於皇宮裡的事雖然不能說完全不知,畢竟還是沒有親眼所見,因此只是岔開話題。
惘然情可待,已成追憶,如夢如織。
怎教人忘卻?如煙往事。
……
在燕君衍水的要求下,我自彈唱了首曲子。卻並沒有按照詞牌名的套路,只是有感而發,隨意地彈奏,隨意的唱詞。自我打算恢復寂月的那刻,我便知道已經與賀蘭赤心勢不兩立,三年的愛,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愛,到此時便是落花隨水去,再也不能夠回頭了。此情此景,卻教我忽然釋放了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反而沒有了恐懼。
過去的三年,是讓我接受事實的過程,這個過程過於慢長和殘忍。以至於到了現在,與往事絕別或者說是另外一種真正的面對的時候,深重的痛忽然便埋藏於心底最深處,幾乎連自己也觸不到了。
在我唱完曲後,滿室皆靜。
我的目光也安靜地對上燕君衍水痴迷的目光,終是對他露出一絲微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蘭進明忽然站了起來,向眾人道:“本王酒喝得太猛,很不舒服,請我的侍妾扶我回去休息。”
燕君衍水略感失望,“呃,好。兄請便!”
繼而卻又道:“不過燕宮侍妾也都如花般美麗,本君願意付出一百姬妾換取這位寂月侍妾的一夜相伴。”
這時的男子,相互之間索要侍妾,本也是平常之事。
賀蘭進明卻如同受了很大汙辱似的滿面通紅,臉上寒意迸現,令在場眾人的心都緊了緊。但是燕君衍水也非等閒,只微笑靜待他的答案。兩人對持片刻,賀蘭進明忽而一笑,“天下千百女子,本王卻獨愛寂月。惶論只是一百姬妾,就算是萬萬千千又如何?本王若是君王,便舍了半壁江山也不捨她!可惜本王沒有江山,那麼本王便是舍了生命,也不捨她!”
眾人大概都沒有想到賀蘭進明會說出這樣的話,皆都愣住。
最後還是三內姬君燕琥,終是忍不住委屈,含淚跺跺腳,怒瞪了我一眼,跑出了含元殿。
賀蘭進明再沒有多說,走到我的面前,牽起我的手,柔聲道:“你要做寂月,本王便讓你立刻恢復寂月的身份,本王要告之天下,寂月沒死,這天大的冤屈,本王會糾查至底,還寂月清白。將來有天大的事,便有本王擔著,他若殺若砍,先由本王的腦袋頂著!”
我的眼眸漸漸地溼潤,這是我一直想要的。
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在異國他鄉,會是另一個男子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咬著唇,心中泛上的酸楚和感動將我淹沒,眩然欲泣間,只覺得他的模樣有些模糊了,“為,為什麼?”
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沒有為什麼,只是愛。”
他將我的手按在他的臉頰上,“你如此討厭這張臉,那麼我便毀了這張臉吧!”
聽到這句話,我忽然愣住了……
沒錯,這是夏笙最後向我說得一句話。頓時,三年共讀的種種都浮現心頭,我一直以為那個溼潤如玉的男子失蹤了,或許再也不可能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了。沒有想到,原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只是,我的放不開,我的不寬容,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面前,失去自己的面容。
“夏笙——”
“是我。”
他微笑著,眼眸如水波般的迷人明亮。
心中激動不已,緩緩地投入到他的懷中,“就像做夢似的,很意外。但很感激上天如此的安排。”
。。。
 ;。。。 ; ; “你果然使詐!”我氣急敗壞地將旗子扔在地上。
賀蘭進明見狀,臉色刷地白了下,但他什麼都沒有說,悽黑的眸子裡帶著絲難以名狀的冷,望著三內姬君,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辜的軟語,“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嗎?我是明白我絕不會是你的對手,不但是騎馬,而是任何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一定要贏你一次,因為贏了你,便能贏得我一生的幸福和榮耀。請你原諒我,並且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