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石府門戶猶豫不決。
天色漸漸變暗,他終於下定決心,舉步走向石府。石府外有桐柏雙怪設下的結界禁制,但已難不倒今日的真禪。他輕而易舉地破了禁制,推開石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府中。
寂靜的石府裡不見人影,真禪的心不禁跳得厲害。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潛蹤匿跡往右側的石道里行去。當西門美人的閨房赫然映入眼簾的那一刻,真禪才發現自己將她的一言一語記得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牢固。
閨房外侍立著兩個婢女,真禪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們點昏過去。
他舒展神息,探測了下屋裡的情景,輕輕推開房門。登時,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至,嗆得他差點打了個噴嚏。
他急忙忍住,心頭不由一驚,飄身潛入了屋中。屋裡紅燭高燒,簾幕低垂,隱約看見西門美人躺在床榻上正自熟睡。
真禪忐忑地走向床邊,掀起簾帳一角,就見西門美人的俏臉清瘦憔悴佈滿綠氣,肌膚上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幽綠色冰霜,已被天霜劫折磨得不成人形。
真禪的心痛楚地悸動,慢慢吐了口鬱氣,伸出手顫抖而遲疑地貼向她的面頰。
觸手冰涼,真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西門美人一無所覺,兀自深陷昏迷。
藉著燭光,真禪發現睡夢中的她嘴唇微微在動,發出極低的聲音,不知在說什麼。
他禁不住俯身將耳朵湊近她的唇邊,斷斷續續聽到的卻是:“小淫僧……我恨你!”
真禪的身軀立時如遭電擊,僵硬地抬起,臉色似喜似悲無限落寞。
驀然他在床角坐下,眼裡閃過一道決意的電芒,右手探入被褥握住西門美人冰冷的皓腕,默運神息將懾仙玦的靈力流轉輸出,注入她的經脈。
一炷香過後,西門美人的肌膚上升起淡淡青煙,綠霜開始逐漸融化。
真禪的面孔赤紅,源源不絕地催出懾仙玦靈力,雙目須臾不離地凝視著西門美人。
忽然她的睫毛微顫,一下睜開了眼睛,脫口叫道:“小淫僧!”
真禪吃了驚,正欲措詞回應,孰料西門美人痴痴望向自己的目光裡卻流露出失落之色,幽幽嘆道:“我又在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