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日後你不會再從背後捅我一刀。”
青天良心無旁騖地吸納靈力流轉周身,呵呵笑道:“楊兄弟說得哪裡話來,老夫與你交情匪淺,又豈會恩將仇報?”心中卻盤算道:“這回你是靠我才逐走龔異嵬,咱們利益交換,互不賒欠。再說那驚仙令本就是老夫的東西,我討回來也算是物歸原主!”
然而念及楊恆的修為殊不遜色於己,又對自己多有提防,正面下手多半難以討好。思來想去,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大魔尊的身上。
這時候蝶幽兒緩過氣來,走到哈元晟身前將他救醒。哈元晟昏沉沉睜開眼睛,渾不知發生何事,只是看到楊恆等人一個不少,卻獨獨不見了龔異嵬的影蹤,立知情勢不妙,忙伏身道:“恭喜幽兒姑娘!”
蝶幽兒漠然道:“哈老二,你又欠我一條命。本姑娘先記下了。”
哈元晟知道她說的是方才從龔異嵬手中救出自己的事,想到龔老四翻臉無情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不禁心頭起寒,思忖道:“無毒不丈夫!你不仁,我不義,卻也怪不得哈某不講結義之情。早晚我也要借這丫頭之手,將龔老四除去,否則終究寢食難安。”當下躬身道:“幽兒姑娘放心,從今往後我老哈跟龔老四誓不兩立!”心中則在尋思,事後要不要將懾仙玦的秘密告訴蝶幽兒,挑動其與楊恆、真禪自相殘殺,無論誰勝誰負,總有一方必死無疑。
蝶幽兒唇角露出一絲冰冷微笑,輕輕頷首道:“如此甚好。”
就聽楊恆揚聲問道:“真禪,你手上的傷不要緊吧?”
真禪聞言衝著楊恆嘿嘿笑了聲,擺擺手又拍拍胸脯。一不小心,卻是那隻傷手拍在了胸口上,頓時面色慘淡痛叫出聲。
楊恆看得又好氣又好笑,見他能呲牙咧嘴也知必無大礙,便也放下心來。殿外腳步聲響,凌紅頤率著鷓鴣天、尹自奇一眾滅照宮高手走了進來,目光掃過楊恆懷中的大魔尊,問道:“阿恆,你沒事吧?大魔尊怎麼會在這兒?”
楊恆撤開右掌,對青天良道:“龍捲丹藥力已滲入你的五臟六腑各處要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完全消解尚需時日。”
青天良也知楊恆所言非虛,當下不作辯駁,全神貫注地自行運功療傷。
楊恆這才回過身來說道:“凌姨,你們來得好快啊。”
凌紅頤苦笑道:“你這是讚我還是貶我?”想到自己和楊北楚盡起滅照宮尚能征戰的高手日夜兼程趕赴祁連山,原本以為在黑沙谷中必有一場血戰。哪裡曉得只一兩個時辰的工夫,稱雄魔道近百年的祁連六妖竟被楊恆等人一舉蕩平。自己這些人千里迢迢地趕來,只剩下撿些殘羹冷炙的份兒。
她是滅照宮四大護法之一,眼光閱歷均不在話下。與楊恆說話時,也在暗中觀察蝶幽兒、青天良等人,心下駭異道:“這一老一少不知是何來歷,精華內斂氣度深沉,十有八九修為尚在我之上。好在他們即和阿恆在一起,應是無礙。”
又聽蝶幽兒問道:“楊大哥,他們是你的朋友麼?”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發問,讓楊恆也不知該先回答哪個才好,搖搖頭道:“諸位,咱們能不能找個地方稍歇片刻,再坐下來慢慢聊?”
凌紅頤含笑道:“也是,左右黑沙谷的餘孽已被咱們基本肅清,亦可歇口氣了。”說罷深深望了真禪一眼,緩緩道:“阿恆,青龍護法也來了,就在閣外。”
◇◇◇◇
戰事塵埃落定。楊北楚負手佇立在無相天府頂層的平臺上,身後是司馬陽。
頭頂的天空早已大亮,山嵐裡帶著早寒吹動谷中濛濛霧瘴飄蕩著他的衣袂,身軀卻靜默如一尊雕像,沐浴在玫瑰色的晨曦裡。
他素來灑脫不羈,率性而為,更不曾在這世上畏懼過任何人。而今,站在殿閣之外,心裡竟生出一縷遲疑。
終於,他看到凌紅頤率先走出大門,後面跟著楊恆和真禪。兩人並肩而行,楊恆的胸前橫抱著一個昏睡的白衣女子,只是一個側臉,卻已令楊北楚的心在霎那間感到一陣顫慄,視線久久無法挪移。
但他的神情如故,沒有絲毫的激動,也沒有半分的欣喜顯露,只靜靜地注視著從殿閣裡簇擁而出的人群。
看到殿閣外的楊北楚,楊恆和真禪的腳步不約而同地放慢。三人的目光無聲無息地交織碰撞,飽含著各自不同的複雜意味。
人群從他們的身旁默默走過,有人是善意一笑,也有人在楊恆又或真禪的肩頭上親熱地一拍,還有的什麼也沒說,只是眼神裡含著惡意又或好奇的光芒。
楊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