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性甚好,瞥了眼回答道:“是雪竇庵的真源。”
黑麵僧看向楊恆笑了起來,說道:“真源,就是雪竇庵門下那個有名的刺頭?”
楊恆一本正經地摸摸腦袋,道:“啟稟這位師兄,我是光頭,不是刺頭!”
眾弟子頓時鬨堂大笑,就聽得真堅提著嗓子喝道:“不許笑,誰再笑就站出來!”
楊恆還想拿話刺他,身邊的真煩小聲道:“別生氣,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黑臉僧冷冷盯了真煩一眼,說道:“貧僧雪空寺真嚴,在今後的三個月裡,便由我負責督導諸位修行。”
“你們都是從雲巖宗各支精挑細選出的棟樑之才,可以說本宗近十年來培養出的真字輩精英已全部雲集在此。諸位在師門修行時,都有長輩寵著,同門捧著,可到了盡淘巖,就該知道夾起尾巴好做人!
◇◇◇◇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道:“總之,別光嘴上咋咋呼呼地自吹自擂,是騾子是馬都給我拉出來溜溜!”
“聽見沒?”楊恆轉頭低聲對真煩道:“他叫你出去溜溜。”
“呸。”真煩也不是省油的燈,笑罵道:“你才是騾子!”
“哇——”眾人又是一陣笑,連真嚴都差點沒忍住,忙咳嗽兩聲繃住臉道:“你們每目的修行表現,我都會考核,然後呈報明水大師。考核的最後三名,要罰抄一部經書。沒有能夠完成當日修行專案的,同樣要受罰。”
“誰要是堅持不住,隨時可以拔腿離開。反正,我只要留下四個就夠了,有人願意主動退出,剛好替我省事。”
這時楊恆前排有個年輕僧人問道:“要是最後剩下的人超過四個呢?”
真堅擺擺手道:“真剛師弟,你想得太遠了,也許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多餘。”
那身材魁梧的真剛聞言氣得身子發抖,重重哼了聲,總算忍住沒頂嘴。
真嚴回身嚮明水大師一禮道:“師父,請您訓話。”
明水大師仍是那副無喜無怒的表情,緩緩道:“開始吧。”
真堅手一揮,上來兩個小沙彌,每人手裡都攥著六支點燃的香。
“一共十二支香,意味著你們裡面至少會有將近一半的人要空手而歸。在香頭熄滅前,要將它插入平山佛堂外的香爐裡。”真嚴說道:“方才前十二位到此集合的,可以上來各領一炷香。剩下的人可以在途中設法搶奪,但不準向持香者本人出手,更不得傷人。”
當下十二名最早到空場上集合的僧人上前領了香,真嚴問道:“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真嚴師兄——”真彥紅著臉小聲問道:“如果香丟了,我能不能再去奪別人的?”
真嚴道:“當然可以,你要有本事,可以將所有十二支香全搶到手。”
站在楊恆前排的一個胖胖僧人小聲嘀咕道:“只怕她沒這個本事。”
楊恆扭頭問真煩道:“這人是誰?”
真煩比了比丁字房,輕聲答道:“咱們的同屋。”
楊恆瞧著真誠的體型,輕笑道:“果然夠沉!”存心要為真彥抱不平,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道:“這位師兄,借光說個話。”
真誠愕然回頭問道:“什麼事?”
楊恒指指他另外一邊的肩頭道:“你肩膀上黑糊糊的是鳥屎?”
真誠一驚之下轉眼觀瞧,冷不防楊恆側身探臂,劈手將他手中握著的香奪過,扯嗓子叫道:“大夥兒搶頭香啊!”騰身施展“揚火訣”嗖地掠過空場,一馬當先往金頂禪院疾馳而去。
真誠氣急敗壞欲找楊恆理論,無奈身邊眾僧已搶作一團,也不見真嚴等人制止。
但見真剛五大三粗,猶如尊黑鐵塔,一手捧香一手護持,旁人似乎也不願輕易惹他。卻忽然察覺身側有雙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偷偷尋摸著自己,他一凜扭頭見是真禪,豹眼一瞪吼道:“怎麼,你敢跟我搶?”
真禪咿咿呀呀指指天又指指地,真剛愣是一點沒看懂他在說什麼。正自不耐煩間,真禪瞧著他的背後突然露出驚詫神色。
真剛凜然回首,並不見有誰從後頭偷襲。他頓感不妙,趕緊將手中香死死握住,尋思道:“只要我不鬆手,你也奪它不走!”
孰料真禪趁著他心神微分之際,欺身搶近伸手“啵”地輕響,用雙指將香三分之二處脆生生地拗斷,更不待真剛回奪,轉身便逃。
真剛暴跳如雷,大罵道:“臭啞巴,還給我!”在後疾追而去。
二十餘名參加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