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一邊細心揣摩明月神尼的菩提九劍,但見僅僅九招劍法,在師父手中卻是變幻萬千,瑰奇莫測,禁不住精神大振,津津有味地沉浸其中,卻又暗自氣惱道:“哼,這老尼姑的劍法可比明燈大師差遠了!”
他看的不光是菩提九劍的招式,更是在心無旁騖地體會深藏其間的精深劍氣。得明燈大師的苦心教誨,楊恆對劍法的修煉從一開始便踏入了重意不重形的上乘境界,因此雖無人講解,他竟也能把這套菩提九劍的精奧領悟到十之五六。
場中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二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
純論修為,邛崍山君雖比明月神尼稍高一線,無奈對方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一時半會兒卻也難以擊破。
“老尼姑,小心了!”
邛崍山君看時間拖得越來越久,怒從心起,鐵戟魔氣灌注三股烈焰叉,口中念動真言,“嗚”地狂風驟起,叉鋒上燃起烈烈魔火,跳動著逾尺長的藍色火苗往明月神尼身上噬去。
明月神尼一驚,深知對方這“鐵戟魔焰”毒烈絕倫,稍一觸及便要肌膚腐爛,蝕肉見骨,又恐毒煙傷人,急忙喝令眾小道:“快屏住呼吸!”
再戰十多招,邛崍山君依舊奈何明月神尼不得,但他的鐵戟魔焰上下飛舞,卻令明月神尼的佛門護體罡氣無從抵禦,漸漸在緇衣上燙出一個個窟窿來。
別說如明月神尼這般守身如玉的出家人,即使平常女子也會羞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衣露體,這一來立時令得她羞憤交加,心緒一亂,劍招也跟著漸顯紊亂,讓邛崍山君慢慢佔到了上風。
邛崍山君得意大笑道:“老尼姑,你再不識好歹,稍後老子把你烤成白羊兒。”
明月神尼目噴怒火咬牙不答,手中絕塵仙劍一招緊似一招,針鋒相對,寸土不讓。
兩人打了這麼久,早有人跑去金頂禪院報訊。但山路崎嶇,且法融寺處於偏僻之地,除了那些收到信炮的小和尚應邀趕至,各家寺院的高僧神尼或在坐禪修行,或在讀經說法,哪裡能想到此間正有一場激戰上演?
楊恆平日雖不待見明月神尼,可真見著師父遇險,心裡也是一沉道:“要壞!”
果然明月神尼連攻十數招後,被邛崍山君抓住一線破綻,左手烈焰叉架開絕塵仙劍,右手魔叉長驅直入插向她的右肋。
明月神尼暗道一聲:“我命休矣!”翻手亮出佛門至寶“三戒缽”就要和這邛崍山君拼個魚死網破。
驀然“呼”地風聲呼嘯,一束烏光橫空出世,如驚雷疾電激射邛崍山君咽喉。
邛崍山君大吃一驚,忙變招抵擋,“鏗”地震飛那束烏光。烏光在半空翻轉幾圈,晃晃悠悠又回到了楊恆的手中。
邛崍山君怒不可遏道:“又是你這小賊禿壞老子的好事!”
明月神尼也是一愣,瞥了眼楊恆,暗道一聲僥倖。
楊恆勉強運勁射出九絕梭,嘿然罵道:“你好不知羞,連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都不懂得,我懶得跟你廢話!”
話剛說完,寺門外有人打了個大大的飽嗝吟道:“世人笑我睡不醒,誰知醉裡有乾坤?”
說著話,明燈大師手提酒葫蘆,醉態可掬歪歪斜斜地踱進院裡。
真禪不曉得從什麼地方鑽出,跑到師父跟前,雙手飛快地比劃著將事情原委稟報了一遍。
明燈大師費力地撐開醉眼瞅瞅邛崍山君,“哈”地一笑道:“又是你啊!”
邛崍山君收住三股烈焰叉,怒視明燈大師道:“嚴崇山,老子找了你十幾年,便是要報這斷指之恩!”
明燈大師搖搖破蒲扇,點著他笑道:“好啊,那就讓貧僧把你右手食指也給斷了!”
邛崍山君冷笑道:“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他雙叉在身前一合,氣沉丹田神凝靈臺,竟是主動採取了守勢。雖說經過二十餘年苦修,終於將鐵戟魔氣提升到了第七層的妙境,可對著平生大敵仍是不敢怠慢。
相形之下明燈大師無疑從容多了,玻Х熳叛劬ι舷卵懊�鯁遼驕�胩歟�笨吹枚苑酵菲し⒙椋�濤蘅扇痰吶�畹潰骸把纖釕劍�愀閌裁垂恚俊�
明燈大師笑嘻嘻擺擺蒲扇道:“別急,別急,我是想先瞧明白,你吃了熊心還是嚥了豹子膽,居然有種找上貧僧。別說,這一瞧,還真瞧出你跟從前不同之處。”
邛崍山君愣了下,不由自主問道:“老子有哪裡不同了?”
“喏喏,就是你的頭髮啊。”明燈大師拿蒲扇虛點他的頭頂道:“滿頭煩惱絲落盡,比和尚我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