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崍山君火冒三丈,沒想到報仇不成,卻被一群小和尚纏住。
他兇性大發,鐵戟拳勁崩山裂雲,招招奪命。要不是楊恆等人拼死抵擋,院子裡此刻便要橫屍一地,饒是這般,真面、真飯和真葷也先後受傷倒地,只剩下楊恆與小夜遊走纏鬥,勉力支撐。
突聽寺廟院牆上有人叫道:“什麼人跑來峨眉撒野,欺負真源師弟?”
包括真彥在內的數個小尼姑,從牆上躍下,各拔仙劍拂塵加入戰團,正是距離法融寺最近的雲巖宗雪竇庵裡的楊恆同門看著信炮,及時趕到。
她們從小生長在雪竇庵中,自不識邛崍山君的厲害,只是見楊恆和小夜頻頻遇險,真葷等人又倒在地上大聲呻吟,一個個同仇敵愾便衝了上來。可這群小尼姑又如何擋得住邛崍山君的鐵戟拳勁,交手沒幾個回合,又有兩人受傷跌倒於地,其中一個骨斷筋折,眼見不能活了。
眾人悲憤交集,更是拼了命地圍住邛崍山君往死裡打。不久附近的崇信寺、德誠禪院等若干寺廟中的小和尚也先後趕到,頓時聲勢大振。
可惜人數優勢有時候並不能代表戰局優勢。這些來應援的小和尚均是雲巖宗旁支弟子,論及修為還不如真彥、小夜、楊恆等人,一時間“哎喲好疼”與“師兄小心”的呼喊與警告同響,棍棒與刀劍齊飛,好不壯觀。
邛崍山君漸生焦灼道:“老子這是一腳踩進和尚窩了,這幾個小娃兒年紀小小,卻恁的難纏,委實可恨之極!”
他殺機大起,將拳勁加到六成,大喝道:“再不滾開,老子便大開殺戒了!”說罷一拳轟向真彥的眉心。
真彥躲閃不及,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猛看眼前身影一晃,楊恆飛掠而至,奮不顧身地抱住她倒地翻滾。
“砰!”
邛崍山君的鐵拳砸在楊恆背上,雖說藉著倒地的勢頭卸去一多半,又有鐵衣神訣護體,可還是打得他眼冒金星,“哇”一口血噴在真彥臉上。
真彥又怕又急,哭叫道:“真源師弟!”
楊恆抱著她滾出數丈,身子壓著真彥已不能動彈,面色蒼白地一笑道:“不要緊,老怪物的拳頭軟,打上了就像撓癢……J哇地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就這工夫,寺門口響起明月神尼的大喝道:“邛崍山君,你以大欺小恁的無恥!”
一眾小和尚小尼姑看見明月神尼趕到,紛紛收手退向圈外。
邛崍山君收住鐵戟拳勁,斜眼瞅見明月神尼,嘿嘿笑道:“老尼姑,你來得正好!”
明月神尼儘管年逾五旬,可終日參禪修行容貌並不顯老。邛崍山君這麼說,自是心存蔑視有意譏諷。
明月神尼環顧院內,見楊恆吐血倒地,眾多佛門子弟傷痕累累,更有人生死不知,心頭又疼又怒,掣出仙劍“絕塵”道:“說不得施主要給本宗一個交代!”
邛崍山君大咧咧哼道:“要交代麼,去找嚴祟山,誰讓他對老子避而不見?”
明月神尼一省道:“原來他是來找明燈師兄尋仇的!”
劍訣一引,她擺開菩提九劍的起手式道:“明燈不在,你找貧尼也是一樣。”
邛崍山君一瞧明月神尼擺出的門戶,氣度沉穩,攻守兼備,便知對方修為甚高。他反手拔出一對三股烈焰叉,哈哈笑道:“好,老子便先拿你祭旗!”
明月神尼知這魔頭是赫赫有名的六妖八怪之一,單以修為而論,殊不遜色於當年的彈指玉笛楊北楚。
想那六妖狼狽為奸連成一氣,平日卻蟄伏於祁連山中不出,甚少來中原鬧事,為禍也不算深。可這大荒八怪則是各霸一方,互不買賬,或正或邪,行事詭秘喜怒無常,任誰撞見了都要頭疼。自己若不能支撐到雲巖宗強援趕至,恐怕這滿院子的佛門弟子就要血流成河,無一能夠活命。
念及於此,她便抱定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主意,默運薩般若真氣流轉周身,穩守門戶以靜制動,清叱道:“請!”
“那老子便不客氣了!”
邛崍山君自恃強過明月神尼,又擔心雲巖宗內諸如明鏡、明華等頂尖高手絡繹趕至,屆時脫身不便,於是搶先出手。左手三股烈焰叉虛晃一槍,右臂一振中宮直進,三股叉鋒刺嚮明月神尼當胸。
明月神尼瞧他來勢兇猛,側步閃身,絕塵仙劍一式“靈山拜佛”斜挑邛崍山君右側眉角。兩人各施絕藝,翻翻滾滾戰在一處。
楊恆連吐三口血,背上淤塞的經脈漸通,人也漸漸緩過勁來,小夜和真彥左右攙扶著他在旁觀戰。
他一邊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