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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之中的那點綠色光亮看起來格外滲人。
在那一小束的綠色光線之前,能零零星星地看到空氣中的灰塵在浮動。
或許是這間廢棄多時的生鮮倉庫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被使用過,開啟的換氣扇轟鳴顯得格外大聲。
就好像是個年邁者在聲嘶力竭地苟延殘喘,咯吱咯吱的鈍重聲響聽起來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不過,老舊的裝置並不影響倉庫內的溫度隨著冷氣地釋放驟降。眼下的境況,依然很糟糕。
一般凍庫的溫度至少都在零下二十五攝氏度,甚至還有更低溫的條件。
就算這間生鮮倉庫經久未使用,裝置老化達不到凍庫的標準,可氣溫降至零下,卻是綽綽有餘。
只穿著輕薄襯衫的我根本沒辦法在毫無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在超低溫的環境裡待太久,波本也一樣,他只是比我多穿了一件外套。
只要溫度足夠低,那件外套的保暖效果等於沒有。
得快一點了……
不然可能真的要被凍死在這裡。
貝爾摩德所謂的想找我談談是真,要讓我死在這裡,恐怕是琴酒的臨時起意。
這倒也符合琴酒那狠戾的行事風格,一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原本我還在想著,明明已經把我的手機給收走了,為什麼還要畫蛇添足地留下一個專門要與我“談談”的老式手機。
但在我嘗試用這個手機撥打110以失敗告終之後我馬上就明白了,這個手機根本沒有辦法聯絡外界。
至於為什麼琴酒的電話又能打通進來……
結合倉庫內的冷氣突然被人主動開啟,估計剛才琴酒一行人,就在離倉庫之外不遠的地方。在開啟了凍庫的冷氣系統之後,才離開。
事到如今,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也是挺嘲諷的,身為組織的成員居然被組織的同伴所棄下,還淪落到要報警求助的地步。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論要做什麼,活著才有資格往下一步走。
波本似乎早就看穿了手機的問題,因此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隻手機做些什麼。
可這個人卻什麼話都不說,直到我看向他,他才對我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然後聳了聳肩膀。
“接下來,要我怎麼做呢,北野小姐?”
這副好似任我擺佈的態度又讓我暴躁了起來,可此時此刻,我又很難不承認,自己確實與他生死與共了。
“……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吧。”
我斷然不提“合作”二字。
因為這不是合作,這只是人的求生本能罷了。
我把那派不上用場的老式手機重新塞到了波本手中,轉身開始在倉庫中搜查線索。
搜查著倉庫內情況的同時,我重新把從暗示著庫拉索任務失敗的首都高灣岸線爆.炸起到現在為止的所有事件重新串想分析了一遍。
站在組織的角度來看,問題最大的好像真的出在我身上。
琴酒的想法邏輯上是說得通的,只是……身在其中的我被算計了而已,這樣的算計要追溯到一個多月之前。
想到這裡,我又轉回頭看了在我側後方半步的波本一眼。
“怎麼了?”波本問我,表情是對我這突如其來的略帶著些戾氣的目光的不解,“如果是找我算賬的事,北野小姐剛才不是已經暫時放下了,等出去之後再說。”
算賬的事的確是可以先放一放,我只是好奇……這個男人到底在這之中扮演了怎樣的存在。
我皺了皺眉毛,“你最好祈禱我能活著出去。”
我儘可能地用最短的時間摸索清楚了這間倉庫的大體情況,找到倉庫的大門時,不出意外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上了鎖,根本沒有辦法開啟。
在繞完凍庫內一圈之後,波本也在收集資訊。
波本:“這算箇中大型的凍庫了吧?”
倉庫的容積確實很大,我就是不太明白這種已經得出的顯而易見的結論,為什麼波本還用徵求意見似的口吻對我說一遍。
我沒有理會波本,他的話還在繼續:“東京港附近這種規模的凍庫雖然不少,但是加上長時間無人使用這個限定條件的話,倒是能排除不少選項。”
我的思路倒是和波本一致,確實能夠作出大致判斷。
可問題上就算精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