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而搶眼,卻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就這麼一路徐行緩走,花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總算走完了那十來里路。
迎面是一片大莊宅,頗具氣派,門口有一彎清流,環莊而繞,一座寬闊的石橋跨河通向莊門,橋頭還有兩對石獅子蹲守。
南宮俊走上了石橋,已經引起了莊中人的注意,由於他的氣字不凡,立刻有人迎上來。
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青衣小帽,做傭僕的打扮,很客氣地行了個禮,才道:
“請問公子有何貴幹?”
南宮俊擺擺手笑道:“沒什麼,我是出來隨便溜溜,看到你們這兒的風景不錯,想到這兒的主人,必然是位極其風雅的高士……”
“這……只是一所普通的宅第!”
“不!不!此處一草一木,一屋一舍,都建造安排得極有章法,深諳五行之道,想必貴主人對河圖洛書的土木之學,有極深的研究。”
這番話倒不是胡謅,他治學很廣,看到這片莊院的格局乃是按照陰陽五行變化而設,所以說了出來。
果然那個中年人的神情不同了,再度致禮道:“原來公子也雅好此道,家主人很喜歡土木陣圖之學,自從致仕退隱之後,專門研攻這一門學問,只可惜這兩天他因感染風寒,臥病在床,否則一定會歡迎公子進去,詳細研究一番。”
南宮俊笑道:“原來貴主人做過官,不知道是在哪兒得意?”
“家主人曾經在常州做過十年知府,六年前才退任歸隱,隱居在此。”
南宮俊故作驚喜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府尊劉老先生,那就不是外人了,他在常州府治時,我們時常見面的,我說呢,目前從事伏羲之學的人不多,差不多我全認識的,尤其是此間格局,看來就眼熟的很。”
那漢子恭聲道:“原來公子認識家主人?”
“豈止認識,算來是忘年之交了,故人有疾,知道了豈可不探視一下……”
說著就往裡行去,那漢子只得退幾步,攔住他面前道:“公子貴姓大名,請見示下來,小的好通報進去。”
“不必,不必,你只要一說我,他就知道了,在同好的幾個人當中,年輕的只有我一個,我因為有事離開了兩年,回來後聽說他已休致回籍,正感遺憾,卻沒想到是住在這兒,真是太好了……”
第五十二章
他又要往前,那漢子說道:“公子,請恕小的失禮,小的追隨家主人多年,好像沒見過公子。”
南宮俊笑道:“那是難怪的,因為我有個毛病,懶得見官,他在做府臺時幾次相邀,都因為我有那個毛病而罷,只有勞動他自己移駕下顧,現在既然已經休致林下,我倒是不能不拜會一下,管家,就請帶路吧,我要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他雖信口胡扯,但是神態自然,看不出一點做作,使得漢子半信半疑,只得推道:“家主人病得很重,無法見客。”
南宮俊哦了一聲道:“那更要去看看了,多年故交,說不定以後沒機會再見了,我想他多半是頭痛的老毛病又發作,沒問題,只要見了我,他這病就會好了,我有專治頭痛的祖傳秘方,以前他一發作就會來找我,都是一劑見效,今天可是來巧了,管家!快帶我進去!”
他說得像煞有介事,使得那漢子再無懷疑道:“既是如此,公子就進前廳小坐,小的立刻去稟報家主人去!”
他把南宮俊等一行人引進莊子,來到廳上坐下,吩咐人送上茗茶後才告退。
日童低聲笑道:“公子真認識此間主人?”
“假的,我只知道他姓劉,還是聽你說的。”
“那公子說得卻像真的一回事,甚至於連他的宿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南宮俊笑笑道:“喜歡治土木陣圖之學的人必然用腦,也就多半會有頭痛的毛病,這是想當然爾!”
日童欽佩地道:“公子不但學識淵博,而且推理入微,屬下萬分欽佩!”
南宮俊笑道:“且莫欽佩,這兒的莊宅佈置大有章法,顯見得此間主人,必非易與,且處處都充滿了殺氣危機,回頭還有你們應付的呢,還是先準備一番吧!”
“怎個準備法呢,這個管家進去一說,發覺公子根本不是他相識的人,就會起疑心,很可能就是一場混戰開始。”
“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因為有宇文雷在此,他們首先要是猜測我的來意,宇文雷是認識我的,他看見了我,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是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