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知道這是受了菩提珠的限制,但能用的法子仍然很多。制敵不傷雖然難度大,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多費了些工夫而已。他知道再鬥一會,秦漠陽還是會被自己制住。
兩人的實力早就決定了,秦漠陽在他的手下根本翻不出花樣來。
秦漠陽幾次差點被聞千山制住,危急時刻便以傷己傷敵的“無恥”手段來改變局勢,這一斗竟然相持了良久。但也僅僅是久了一些,最後他仍免不了被制的結局,連自傷都辦不到了。
聞千山這一番吃苦不小,瞪了秦漠陽一眼,調息一下,便以手劃空。幾次變故使他不敢再小覷秦漠陽。要是平時,使他吃了苦頭的敵人落在他手裡,他總要好好折磨一番,這時也沒了興致,生怕再有變故。還是先佔了秦漠陽的爐鼎最為要緊。
空氣扭動幾下,門戶洞開。聞千山正欲飛入,異變突生。
一片金光突然籠罩了靈臺方寸島,聞千山開啟的那個門戶,閃了一下便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聞千山驚道。
“很正常。破空飛昇必有劫數,哪能讓你如此順利?”
聞千山側過頭,看到已經被他製得連一絲都動不了的秦漠陽竟然站了起來。雲中的那座金塔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飛到了靈臺島上方,灑下萬丈金光。
秦漠陽在這金光籠罩之下,心有明悟,盤膝坐下後,身子冉冉而起。
聞千山大喝一聲,以神識為器攻向秦漠陽。這老魔造詣不凡,和秦漠陽又鬥了一次,已然發現在須彌天境中,以神識攻敵更為有效,並且不用擔心敵到自己。
秦漠陽手捏蓮花訣,一手指上,一手指下,身上有金光湧現。他曾見凌空入功時用這姿勢,此時竟無意識地擺了出來,對於聞千山的來襲視而不見。
聞千山招式出手,立即感覺到被金光壓制,還沒到秦漠陽身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隨即便感到身子動都動不了。
秦漠陽身上金光漸盛,連同金塔上所射出的光芒融在了一起。不多時,秦漠陽的身體、髮膚都透出金色,就像是在體表鍍了層金。
在秦漠陽眼中,此刻已經沒有了聞千山,也沒有了靈臺方寸島,甚至連自己都沒有了。金塔中所傳遞出來的資訊,一瞬間便融進了他的神識。
身具道門“境通”大成者入須彌天境本少,而境中又有心魔極盛之人慾以飛昇之法遁去,這種情況就更少了。更巧的是,聞千山欲破開須彌天境時,正是佛光普照之時,菩提珠受到激發,法器威力全顯。當日禪宗六祖慧能制菩提珠時,印在其中的妙旨便在此刻流入了秦漠陽神識中。
佛祖拈花,摩訶迦葉即妙悟其意。所謂頓悟,原只在一瞬。
千百年來,以“境通”而悟禪,直晉“金身”法相者,唯秦漠陽一人。
聞千山知道在金塔籠罩之下,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只能愕然看著這一幕。要論見聞廣博,天下少人有能及他。但秦漠陽明明是個只修道、魔,並且還不倫不類的傢伙,突然間展現出了佛門“金身”境界的法相。他親眼見到,卻仍然不敢相信。
其實對於聞千山來說,悟道機會和秦漠陽是一樣的。只不過他雖然知道“境通”之修,自己卻從未練過。對於佛、道心法,更是打心底排斥。
佛祖拈花示眾,摩訶迦葉卻只有一個。
於秦漠陽來說,悟禪法而脩金身,不過閉眼開眼之間。但對於聞千山來說,卻不知經歷了多久。每當他心念一盛,欲提氣發招時,身子便像受了禁錮一般。但只要不存妄想,卻是不妨。
秦漠陽自禪定中出,見到聞千山,說:“可惜啊,你錯過了好機緣。”
聞千山道:“金身又如何,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可以試試。”秦漠陽微笑道。以神識攻神識,他自信此時已經不會弱於聞千山。
聞千山大喝一聲,舉手似欲發招,卻見他向前踏了一步。
一瞬間境中情況突變。
金塔歸位,隨便便隱去不見。海怒風高,浪中傳出一聲龍吟,兩條黑龍鑽了出來。
聞千山舉起的手卻未發出什麼招式,而是在空中一劃,一道門戶便打了開來,他一縱身便跳了進去。
“想必慧能祖師在制這個菩提珠時,也沒想到會從一個肉身中飛出兩個神識到這裡吧?他大概更不會想到,一個得悟妙法,另一個依然心魔重重。這算不算呢?”
秦漠陽腦子裡轉過這些念頭,身子卻不停。但這一次卻非傷己擾敵,而是跟著聞千山鑽了進去。須彌天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