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樣,姑娘,我若是改守為攻,姑娘還能回去覆命麼?”
他出扇、震腕、欺近、退身,一氣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休說躲得了,讓人連躲的念頭都來不及轉。
華服女子臉色煞白,一雙美目暴射厲芒,望著白衣客道:“我自知一身所學差你良多,你可敢跟我到另一處去?”
白衣客道:“那另一處想必有姑娘的主人在。”
華服女子道:“不錯,我只是個奴婢角色,你能勝我算不了什麼……”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就不怕激,我有心跟姑娘跑一趟,奈何我另有筆生意待洽,沒有工夫,改天吧,目下這‘長安城’已然是八方風雨齊會,相信咱們會再碰面的。”
華服女子道:“我家主人等不到那時候,你報個住處,我家主人自會前去找你。”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我就在這‘長安城’中,一時半會兒我還不會走,至於住處,我居無定所,為了不勞貴上徒勞往返撲空,我還是不說的好。”
華服女子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在這‘長安城’裡,就不難找到你?”
白衣客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這意思。”
華服女子沒再說話,冷冷瞥了白衣客一眼,帶著兩個華服壯漢,轉身飛掠而去。
白衣客淡淡一笑,隨即也舉步行了出去。
口口口
在“長安城”東大街東頭,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這個小院落兩扇紅門,院子不大,可挺有氣派。
這個小院落,平素不為人注意,因為它一向兩扇紅門緊閉,根本不跟街坊鄰居來往。
起初街坊鄰居還引以為怪,日子一久,見兩扇紅門裡進進出出的全是普普通通的人,也就習以為常了。
天已大黑了,“長安城”家家戶戶都上了燈,熱鬧處更是燈火輝煌,像坐落在東大街西頭的“開元寺”就是個熱鬧地兒,那地方人聲沸騰,萬頭攢動。
可是在這東大街東頭,卻是冷靜得很,連行人都難見幾個,跟東大街西頭,成了個強烈的對比。
夜色中有人到了這兩扇紅門前,是個白衣客,正是適才在“灞橋”橋頭草棚裡殺人的那個白衣客。
他到了兩扇紅門前便敲了門,一陣砰砰的響動之後,裡頭有人說了話,粗聲粗氣地問道:
“誰呀,這麼個敲門法?”
“我。”白衣客道:“受人之託,送東西來的。”
兩扇紅門開了,開門的是個中年漢子,穿一襲絲質青衫,入目白衣客微微一怔,道:
“你受誰之託,送什麼東西……”
白衣客道:“你們這兒可有位紅眼的剛才到‘灞橋’橋頭接洽—宗買賣?”
那青衫漢子臉色微微一變,道:“沒有,你找錯地方了。”
人往裡一退,就要關門。
白衣客已然一步跨了進去。手一揮.正揮在青衫漢子的胸口上,青衫漢子悶哼一聲蹲了下去,白衣客則大步闖了進去。
他剛進院子,一聲沉喝適時傳了過來:“站住!幹什麼的,亂往裡闖?”
白衣客抬眼一看,只見正北那上房門口站著個青衫老者,五旬上下國字臉,濃眉大眼,別有一種懾人威儀。
白衣客當即淡然問道:“你就是這兒的主人麼?”
青衫老者冷然道:“不錯,你是……”
白衣客一揮手,一物從袖子裡飛出,“叭”一聲落在青衫老者腳下,是那個小紙卷兒,他道:“這可是從你這兒出去的?”
青衫老者一怔,旋即欺前一步,沉聲問道:“你何來此物?”
白衣客淡然說道:“你先告訴我,這卷東西是不是從你們這兒出去的?”
青衫老者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白衣客道:“這是大明朝鎮守邊關各地的守將名單。”
青衫老者臉色大變,厲聲喝問道:“你,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白衣客道:“這就要問你了,我奉命來到中原,適才跟貴屬在‘灞橋’接洽買賣,我付他黃金百兩,等他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份名單虛而不實。”
青衫老者一怔凝目,道:“這麼說,你是……”
白衣客道:“我從‘滿洲’來。”
青衫老者目光一轉,道:“可有證明?”
白衣客雙眉微揚,道:“這就是我的證明。”
右手一揮,一線銀光電射而出,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