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華撮客道:“說得是,你看咱們該怎麼個管法?”
瘦高華服客道:“他不是要一半麼,咱們何妨都給他。”
矮胖華服客一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他兩個霍然挺身,四掌齊遞,齊向白衣客抓了過去。
他兩個幾乎是心意相通,一起行動,而且動起來奇快如風,遠較青衫客適才那出人不意的一刀快得多。
可是他兩個四掌剛遞出,雙雙身形一震,就又不動了。
敢情,他兩個也是滿臉血,眉心也多個血洞。
顯然,他兩個仍嫌慢了些。
那四隻手臂垂了下去,“叭”地一聲,那小紙卷兒掉在了地上,白衣客彎腰拾起那小紙卷兒,望了望兩個華服客,道:“又是兩個不夠大方、不識趣的人,怎麼都這麼愚?”
他把小紙卷兒往懷裡一塞,轉身走向自己座頭,跟個沒事人兒似的。
到座頭前舉起一杯酒,轉過來衝那兩個黑衣漢子一舉杯.道:“請歸告貴上,談交易講究一個誠字,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弄火兒了我,這筆生意就免談了,二位請吧,二位的吃喝我做東。”
兩個黑衣漢子臉色大變,一句話設說,站起來扭頭出了棚子。
白衣客笑了,放下手中酒杯,伸手從懷裡摸出那小皮口袋,一抖,一塊拇指般大小金塊掉在桌上,然後他把小皮口袋往懷裡一揣,邁步要走。
就在這時候,草棚門口多了三個人,那是一女二男,三個人俱是一身華服,兩個男的十分魁偉健壯,那女的卻長得嬌小美豔,成了強烈的對比。
入目草棚中情景,三個人臉色齊變,那華服女子當即抬眼望向白衣客,目光十分凌厲:
“人是誰殺的?”
白衣客道:“這兒有三個人,我不知道這位姑娘問的是哪一個?”
華服女子道:“穿華服的兩個。”
白衣客道:“我殺的。”
華服女子臉色一變,道:“那另外一個呢?”
白衣客道:“也是區區在下。”
華服女子臉色大變,閃身欲動,但剎那之間她又收住撲勢,道:“你為什麼殺他三個?”
白衣客道:“很簡單,他三個談交易,做買賣不懂規矩。”
華服女子道:“談交易,做買賣要懂什麼規矩?”
白衣客道:“見面分一半。”
華服女子道:“他三個不肯?”
白衣客道:“他三個就是那麼不夠大方,不識趣,要不然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了。”
華服女子道:“他三人的東西呢?”
白衣客道:“都在我身上。”
華服女子道:“你是幹什麼的?”
白衣客道:“發國難財的,大明朝這時候內憂外患,亂得可以,誰不趁這機會好好撈上一票,誰就是當世頭一號傻子。”
華服女子突然欺身過來,當胸拍出一掌。
白衣客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也要分一半不成麼?”
口說手不閒,右手食中二指斜斜划向華服女子那欺雪賽霜,晶瑩如玉的皓腕腕脈。
華服女子冷冷一笑道:“好一招截脈手法。”
掌勢突然變快,一口氣拍出八掌,每一掌不但奇快無比,而且勁道十足,掌風呼呼,威勢驚人。
白衣客腳下沒移動分毫,從容而瀟灑地一口氣化解華服女子八招奇奧快捷的掌法,他只守不攻。
華服女子攻八掌未能得手,身形突然暴退一丈退回草棚門口,冷冷說道:“難怪你能殺他三個,你的身手是不俗,你為什麼只守不攻?”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我若是改守為攻,姑娘就沒有辦法回去覆命了。”
華服女子冷叱說道:“好大的口氣。”
白衣客道:“姑娘前後一共試過了九掌,應該知道我是不是誇大。”
華服女子伸手自腰間拔出一柄寒芒四射的短劍,冷笑說道:“讓我再試試。”
話落,人動,連人帶劍化成一道五彩光華撲了過來,人未到劍氣已然逼人,這華服女子在劍術上的造詣不凡。
白衣客依然卓立未動,容得短劍遞到,手中玉骨描金扇往上一舉,正好封住華服女子的劍勢,然後他手腕一震,華服女子一柄短劍立即盪開了半尺,人也跟著踉蹌後退一步。
白衣客如影附形,身形突然欺前,玉骨描金扇一擺,在華服女子那粉頰上輕輕觸了一下,立即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