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等你赴約啊?”
“混蛋,去死吧,就算二十年你也得給我乖乖的等著,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雲瀟,我現在不和你說我喜歡你,我要留著下一次見你的時候再說……”
為什麼總是隔著一點距離呢?明明,他們之間距離只差了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星沫子的距離,可那麼一點微末的距離,卻彷彿勝似咫尺天涯……
最初相逢的那一刻,桃花暗影下,少女清豔純真的笑容,終於在一片刀光血影中,消失不見……
(第二卷完)
陌上誰家白衣郎
(引子)
“根據江湖成名定律,想成大俠,首先要有個好出身。譬如我,就有一對頗為拉風的爹孃。”
白衣郎倚在樹上啃著燒雞,一臉得意。
“哦……沒看出來。”樹蔭下洗衣的少女沉思片刻,果斷的搖頭,“據我推斷,你其實很可能是月黑風高酒後亂X的結果。”
一隻啃得乾乾淨淨的雞架子扔了下來,砸在少女頭上。
少女抬起頭,一臉無辜。
白衣郎有一對很拉風的父母。
他爹人稱弘法大師,位居少林掌門。
他娘法號靜虛,執掌峨眉劍派。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十年前,弘法大師身死回雁峰。
半月後,靜虛師太病逝峨眉山
十年一劍江湖。
一個完美的故事,也許關乎愛情,也許關乎忠誠,也許關乎痴纏,然而這一切都不再重要,隨著故事中的人的離去,一切都淹沒在江湖紛紛擾擾的傳說中。
這是一個讓人唏噓悵惘的尾聲,它充分滿足了聽故事的人那渴望透過別人的不幸來自我安慰的陰暗心理。
顯然,大家都很滿意,除了白衣郎。
“也就是說,你其實是一個和尚與尼姑的不負責造成的沒人收拾的爛攤子?”
那少女在聽完白衣郎充滿感情的緬懷家世後,如是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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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白衣郎是個殺手。
白衣短劍桃花眼,玉面星眸俏君郎,這風流扮相,讓他在江湖上名聲很響。
譬如,那挨千刀的少女打量了他半天,就來了這麼一句:“看來,弘法那個老和尚,年輕時也是很有資本風流嘛。”
白衣郎深以為然,他對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爹,一直懷有一種高山仰止般的敬意。
年輕時是一個風流的小和尚,老了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大和尚,就連死後又成了一個悲情的老和尚。
有爹強悍如此,讓做兒子的情何以堪?
好了,現在讓我們回到正題。
很多江湖懷春少女都很恨他,恨他為啥死抱這殺手這一沒前途的行當不放,為啥不改行做採花賊。
其實這是個無奈的誤會。
白衣郎一邊流淚,一邊在牛肉麵攤上哧溜哧溜的吸著面,無奈嘆息:“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風流只是表象,其實身為殺手,我有著一刻堅貞的心!”
譚家姑娘是個好女孩,父親早亡,母親臥病,她一個弱質女子支撐起這家很辛苦。
自小被師太母親送下山的白衣郎和她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堪稱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的白衣郎哥哥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號的人物了,他發達了,他不忘本,他想拉鄰居妹妹一把。
可譚家妹妹是個有志氣的好姑娘,她沒有讀過孔孟,可是比那些讀過孔孟可還是照舊拖欠白衣郎酬金的名流們要有道德的多。她說:“我雖然不識字,也知道不能白白受人恩惠。”
白衣郎很感動。
他苦思冥想了很久,決定讓譚家妹妹幫她洗衣服,每洗三件衣服一兩銀子,這是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討價還價才定下來的,要知道他本來準備定的是每洗一件一兩。
誰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睜眼說瞎話。
為了讓譚家妹妹多洗些衣服,白衣郎從此只穿白衣。
於是,白衣郎在江湖的風塵深處瀟灑的漂泊,女俠們在白衣郎的風流傳說中痴迷的漂泊,譚家妹妹則在白衣郎那一盆盆衣服中辛勤的漂泊。
就這樣漂泊了三年,譚家小弟弟考上了舉人,譚家妹妹也風風光光的坐進了轎子被抬進了柳樹街斜對面槐花巷狗肉宋家中。
白衣郎匆匆趕回來,悵然